“……說完了?”

深夜十二點四十分,唐千鶴抱著胳膊坐在床上,聽完他的自我剖析,深吸口氣……然後抓起枕頭砸過來!

“再帥你也不能半夜闖女孩子的房間啊!你就不能用你的帥臉做點有意義的事?或者用你的異能幹點正事?怎麼總想著用瞬移夜襲女孩子呢?!上個月我不是才警告過你嗎!”

啊,確實有這麼回事。不過那是上個月的事嗎?他怎麼覺得好像過了大半年……這就是所謂的“度日如年”?

接住她砸過來的枕頭,他笑眯眯地望著她:“反正我睡不著,你一個人睡也太不公平了。我們來聊天吧。”

他隻說自己睡不著,絕口不提黑石的事。可偏偏她這次機靈得很,立刻狐疑地望過來:“你這幾天其實都沒睡好對不對?昨天中午我就覺得奇怪了,洗碗的時候你竟然往髒碗裏倒醬油,你還跟我說是因為你在想事情……”

眉心深深蹙起,她臉上有不安的陰影:“是不是那些黑石……”

“對哦,我還有這個理由可以用。”他立刻擺出一副“感謝提醒”的欠抽樣,“沒錯我現在是個病人啊,你得順著我。”

“……我看你精神得很。”

顯然他的戰術生效了,女孩子雖然還有些疑惑,但真以為他今晚隻是平常的失眠,放下心的同時也懶得搭理他了,打個嗬欠,揮揮手:“行了我今天不和你計較,快滾回去睡。”

他撒嬌:“不要~來玩遊戲吧!”

她嫌棄:“半夜三更玩什麼遊戲……”

他興致勃勃:“‘女仆和主人’怎麼樣?”

她瞪他:“不要!”

“那我們來做點更有意思的事?”他眯起眼看她,眼睛裏有種戀愛中的男女才能理解的暗示,“上次是因為你生理期才停下的,這次應該沒問題了吧?”

她瞪著他,臉頰在夜燈裏浮起紅暈,結結巴巴:“當、當然不行了!”

他盯著她。她更加緊張了,別開眼,連耳根都泛起了淺紅。

四下裏靜得出奇,她垂著頭,一聲不吭。

他歎了口氣。“這樣真沒什麼意思了。”

站起來往外走,剛邁了一步,衣角就被扯住了。

他停住步子,扭頭看她,她臉上有尷尬,有歉意,有羞怯,還有點委屈,黑眼睛濕漉漉地望著他。

他本來就沒真的生氣,又見她露出這樣的神情,心裏早就軟了,不過難得看到她這個模樣,忍不住要繼續逗她,刻意將口氣放得冷淡:“鬆手,我要睡了。”

她抿了抿唇,“你又睡不著。”

“睡不著我躺著,數羊。”

她沉默了幾秒,然後,攥著他衣角的手鬆開了。

……她還不如一開始就不挽留他!

北歸隻覺得一股氣往腦門衝,正想好好教訓這個優柔寡斷的女人,手就被抓住了,接著一陣大力傳來,直接把他拽到了床上,手腕被抓著按在床頭,她麵無表情的臉龐出現在他的正上方。

此情此景,倘若調換一下性別,完全就是一出霸道總裁強上小白花的好戲。

北歸先是錯愕,然後差點笑出聲。使勁繃著嘴角,問:“幹什麼?”

唐千鶴:“玩遊戲。”

北歸:“……”

唐千鶴:“你不是要玩遊戲嗎?我陪你玩,女王和寵臣。”

北歸:……雖然不是他想要的套路,但要是能吃上肉的話,寵臣也可以了。

眨眨眼,他麵露期待:“那陛下需要臣下做什麼呢?”

女孩子的眼神漂移了一下,努力撐住氣勢,緩緩道:“……容朕想想。”

他一下沒忍住,唇角裏漏出個笑音,然後就一發不可收拾,抱著肚子笑個不停。

早就發現了,她那張臉倒還像那麼回事,可耳朵紅通通的,眼睛也不敢瞧他。她心裏慌得很,根本不像表現出來的這麼強勢。

大約被他的反應打擊到了,她虎著臉鬆開手,趕人:“你走。趕緊走!”

他將笑憋回去,好了好些功夫安撫她,總算把她炸起的毛又順了回去。兩個人窩在床上,臉對著臉,手抵著手,親昵地說著話。

“你以前沒失眠過?”她問。

“隻有一次。”

“那時是怎麼解決的?”

“找了一個人幫忙。”

“誰?”

“尼爾。”

“阿提肯?他還懂這個?他用了什麼辦法?”

“唔,他是個造夢師嘛。”

“嗯。”

“我讓他給我造了一個夢,放進我腦子裏,然後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