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夏希拍拍胸脯,大氣地表示:“這種事,我一個人就能搞定!你們放心,我已經想到辦法了!”
“是嗎?”
“是嗎?”
傅厲宸和肖女士幾乎同時開口,疑惑的目光如出一轍。
許夏希頓時氣急,哼道:“不行你們就等著瞧!”
正巧,魏良博端著托盤從廚房出來。
許夏希等人倒好茶,坐下來準備跟肖女士套近乎前,先把魏良博之前的那份鑒定意見拿了出來,放到對方麵前。
魏良博神色一凜,猛地看向許夏希:“許小姐這是做什麼?”
夏希擺出一副虛心好學的態度,恭恭敬敬地說:“聽說這份法醫精神病司法鑒定意見書是魏醫生您作出來的,剛好我們肖院長有個項目與這方麵內容相關,因此想向您了解一下情況。”
鄭萱瞪眼:“……”
什麼鬼?她身為助理,怎麼不知道肖院長突然有這種項目的?
許夏希和肖女士不愧是親生母女,說謊不眨眼的本事一流,還主動把平時的稱呼替換為‘肖院長’。
魏良博雖然覺得奇怪,甚至懷疑許夏希話中的真實性。
但是肖女士沒有跳出來反駁,任憑他再如何聯想豐富,也猜不到這兩人竟是親母女!
魏良博隻在心裏頭將陳友樂的那篇鑒定意見回想了一遍,確定不會有問題後,就端出一副和藹可親的麵孔,笑著應道:“不知道許小姐想替肖女士了解什麼情況呢?”
“首先,我想知道魏醫生是如何得出您的結論?”許夏希虛心請教。
魏良博一聽是這種程度的提問,頓時又看輕許夏希幾分。
心道:這個女人可能是動用了一些關係才借著肖女士找上自己,隻是對方這點小聰明在他麵前根本不夠瞧。
不禁抬了抬下巴,神情中又透出那種專家一般高高在上的姿態,傲慢而又冷淡地答道:“精神分裂症的具體表現是什麼,你身為肖女士的助理,應該已經一清二楚了吧?
幻聽、幻想、幻覺,這些反應陳友樂都有,而且很明顯,再加上他曾經有因精神病入院治療的病史,從而得出其患有精神分裂症有什麼問題嗎?”
說話間,看向許夏希的目光還不覺帶上了幾分輕蔑。
許夏希卻好像感覺不到對方的冷淡態度,還一臉受教地點點頭,反倒是原本揚言絕不管許夏希的肖女士見不得魏良博用這種蔑視嫌棄的目光看自家寶貝女兒。
正欲發作,傅厲宸卻暗暗給她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先別輕舉妄動。
肖女士頓了兩秒,雖然心裏仍是很不爽,但還真的沒開口,隻是臉上的神情愈發冷凝。
如果魏良博這時候轉過頭來,肯定會發現自己已經被嫌棄得徹底,但他現在正得意自己把許夏希給壓製住了,根本不曾注意這邊。
正當他得意洋洋,還想再教訓許夏希兩句時,夏希突然抬頭問道:“您是怎麼認定陳友樂屬於偏執型精神分裂症患者?”
魏良博一怔,沒想到許夏希一個‘門外漢’竟然還會知道偏執型精神分裂症這種說法。不過他對陳友樂的情況了如指掌,根本不怕許夏希的追問。
沒多想,直接答道:“陳友樂在此之前,曾用過治療躁鬱症的藥物,加上他的一些固執表現,還是能夠做出診斷的。”
許夏希這時候才終於露出得逞的輕笑,一針見血地指出來:“我翻看過陳友樂以往的病例,陳友樂從未用過抗躁鬱的藥物,不知道魏醫生是如何得知陳友樂之前用過該類藥物的?”
魏良博神情僵住了。
在此之前,他早就知道了陳友樂患有很嚴重的精神分裂症,所以在真正鑒定的時候根本不曾認真翻看過案卷材料,也根本沒想到陳友樂的官方醫療記錄中竟然沒有抗狂躁的資料記錄。
但他也隻是慌了那麼一下子,很快又鎮定下來,淡淡地回答道:“陳友樂對自己認定的事實異常執著,難以被說服,甚至麵對別人的勸阻時,還會暴躁地打人。這種種跡象都很能表明其屬於偏執型人格。
我說得對嗎?肖女士!”
肖女士雖然心裏頭不痛快,但是麵上卻仍一副冷淡模樣,讓人也難分辨其此時的心情,就見她略點了點頭,“對於妄想人格,診斷偏執型精神分裂症並沒有什麼問題。”
說這話的時候,她還忍不住瞪了許夏希一眼,仿佛在說:這麼基礎的事情都不知道,你白學了嗎?
許夏希裝作沒看見,反而一臉奇怪地問:“這可就奇怪了!陳友樂確實有輕度狂躁抑鬱,但是這並不代表他具有攻擊性吧?!
並且,我看過所有診斷記錄、詢問筆錄等材料,都沒有發現他有真正打傷人的記錄,就此診斷其具有攻擊性,會不會有些草率了?”
說到這裏,她略頓了頓,意味深長地指出:“說起來,我唯一看到說陳友樂會打人的記錄,還是魏醫生的詢問筆錄呢!”
魏良博的臉色大變,說不出話來。
他對自己的鑒定意見自信得很,認定就算被揪出那點程序上的瑕疵,但鑒定結論部分也是沒有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