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男人投過來的那張沒有底氣的臉，沈牧白不冷不熱地低嗤了一聲，“不用管他，他就那副臭德行。”
說完，拿起桌上那包未動的雪茄，從裏麵磕了一顆出來咬在嘴裏。
在那龜孫子麵前，他這煙癮有多久沒有發作了……
王華聽了，心中鬆一口氣。
嬉皮笑臉地拾起桌上的打火機，雙手半攏湊到沈牧白的嘴邊，“吧嗒”一聲點燃了香煙，“那就好，這次多虧了沈總你幫忙牽線搭橋，讓我有幸和傅總合作一把。”
青灰色煙霧嫋嫋繚繞著男人深邃的麵部輪廓，吸了一口煙，沈牧白抬起魅惑十足的單眼皮，“記住了，下次別在老傅麵前抽煙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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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烈濃厚的煙草味兒讓傅西珩十分反感，奈何給沈牧白那小子留了幾分薄麵，他這才在裏麵多呆了幾分鍾才出來。
甚至連西裝外套都懶得拿，就這樣白襯衫黑西褲出了棋牌室。
西褲下遒勁有力的雙腿邁步，直朝走廊盡頭的那扇落地窗走去。
電話那端傳來紙張翻動的聲音，傅西珩歎笑了聲，“跟我說話的時候還在忙工作，嗯？”
安暖聽了，有些無語，“你這不是剛開口說第一句話嘛？我這也是分秒必爭啊不是。”
傅西珩嗓音清越地笑了笑，“暖暖……”
忽然，電話那裏傳來男人悶哼一聲。接著便是一道很溫柔卻又倉促的女聲，“啊對不起，先生您沒事吧？”
一陣濃鬱的酒氣襲來，濃妝豔抹的女人抬起微微紅腫的眼眶，如秋天水波一樣明淨的眼睛裏裝滿了無辜，在看見傅西珩那張猶如大自然鬼斧神工般的臉時，整個人愣了一下。
不自覺地，臉頰上那抹霞紅又加深幾分。
“傅西珩，你怎麼了？”安暖焦急的聲音傳來。
男人擰眉看了一眼襯衫下包紮著的手臂，低聲道：“我沒事。”
他低沉的嗓音立刻讓女人回過神，“先生，剛剛對不起，我——”話還沒說完，女人的麵部表情就扭曲地十分難看，雙手捂著肚子向洗手間的方向跑去。
傅西珩皺眉，眼神複雜地看了眼女人狼狽離開時的背影，開口道：“暖暖，你還有多久下班？”
“嗯，馬上了，不過我還要陪外公呆一會兒。”
“嗯，”傅西珩抬手揉了揉眉心，“那我等你。”
“你等我幹什麼啊——”安暖聽男人的聲音有些沙啞，“傅西珩，你喝酒了是吧，難道你現在在應酬？”
“剛應酬完，”他沉默了一會兒，說道：“就一點，暖暖，我還留著胃等你給我做飯吃呢。”
安暖：“……”
“先這樣，掛了。”男人這次很狡猾，顯然不打算給安暖任何拒絕的機會，便兀自掛斷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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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隔多年，安暖怎麼也沒有想到會在這樣的境況下遇見她。
安暖站在醫院的大門口，看著濃妝豔抹的女人艱難支撐著身體從一輛出租車上走下，剛一下車，就步履踉蹌地跑到了昏黃的路燈下，蹲在馬路邊的花叢裏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