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沒有傅子衿又能怎麼樣?就算她不忘舊情回國要尋回老傅困難重重,你以為你就能長長久久地在傅家待下去麼?”
“別忘了,到頭來還有蘇家的女兒!老傅身邊的那個人最後一定不會是你!”
“沈牧白,我聽不懂……你是什麼意思,”安暖因為氧氣的缺失臉頰憋得通紅,那雙有力的大手比鐵條還要剛硬。
除了呼吸困難之外,頸間還傳來密密麻麻的疼痛。
她不知道今日這個男人怎麼會突然出現在了這裏,而且又發了瘋般的想要置她於死地。
一股強烈的恐懼從心底傳來,她突然很後悔沒有讓司機跟進來,可是現在的她連大聲呼喊的力氣都沒有。
不過有一種直覺告訴她,沈牧白這樣做是有原因的,一定是和糖糖有關。
果不其然——
“時安暖,即便是糖糖她真的狠下心來不想要這個孩子,也輪不到你來替她做決定!”
沈牧白咬牙切齒,垂眸緊盯她沒了血色的麵龐,“你以為自己跟她的關係有多親密?親密到都能夠決定她今後的幸福了?”
安暖眼前發黑,視線逐漸模糊起來,到最後隻能看見男人薄唇間溢出的恐怖笑容。
可是她腦子裏清晰地記著他剛剛說過的話,“什麼孩子……什麼決定?”
似是再次惹惱了這個男人,沈牧白加重了力道,安暖窒息得眼角滑落下淚水。
沈牧白發瘋般騰出一隻手扯住了她的長發,安暖頭皮被他緊緊勒起,又是抽痛一聲。
“你和傅子衿怎樣鬥來鬥去我沈牧白管不著,但是別扯上糖糖!”
“不過時安暖,這次你這一箭雙雕的方法真是用得好啊。真不愧是安佩慈的女兒,手段有的是!”
安暖覺得男人的話活生生侮辱了她!
在她的記憶裏,母親向來溫柔賢惠,之所以離開時家不知去向完全就是被賈鳳萊母女鳩占鵲巢,加上時建章的不仁不義。
在她看來,母親安佩慈從來都不是外界所傳的那樣不檢點有心機。
如果要說現在對母親唯一的不滿,大概隻剩下軟弱和無能了。
安暖隻覺得心頭窩火,可眼下卻又無可奈何。
此時的她已經沒有心思考慮這麼多,一顆心全撲在沈牧白先前的話裏。
可是瀕臨窒息,她感覺自己的身體越來越輕,一度快要失去了所有的知覺。
就在這時,模糊的視線裏出現了一道翩躚的人影。柔軟舒適的短發因快速走起路來而輕輕搖晃。
是糖糖。
“沈牧白!”
她幾步走到男人近前,用力扯住他的手臂,試圖讓他放開安暖。
男人如一座風吹不動雨打不動的萬年雕像,任憑身後的女人用力晃動撕扯他的身體,就是不為所動。
糖糖心疼安暖,看見她哭她也發出了哭腔,朝男人嘶聲力竭地吼出來,“就算不是她,我也不會生下你沈牧白的孩子!”
一句話如晴天霹靂,瞬間將魔怔的男人劈醒,沈牧白一把鬆開了安暖,她身體不穩地跌落在冰涼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