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一路上,雪柔都是昏昏沉沉的,她不知道這艘船走到了哪裏,又走過了幾個港口,隻是她明白按照這麼多天的路程來算,她們已經走遠了,至少離冷焰的距離是越來越遠了。
這段時間她心裏很惶恐,越是惶恐她就越想他,從來沒有過的思念如潮水般向她湧來,心慌中無所攀附,原來她已經依賴他如廝,那種想依入他懷裏的渴望是那麼強烈,這些日子以來一直都在折磨著她,竟讓她有些害怕,害怕再也見不到他了。
思極此,她苦笑了一下,但渾身似乎凝聚起了一股力量,把這幾天的渾渾沌沌都衝開了,她掙紮著起身,慢慢地移到了頂端那個隻有碗口大的艙口,她想透過那個唯一的小窗口,偷偷看看外麵的情景。
她吃力的往前移動著,終於移到了那邊,使出全身的力氣費力的撐起身體,向外看去,一縷刺眼的光束照射過來,讓她不適的眯了眯眼睛,長時間麵對黑暗空間,一時半會兒竟然睜不開眼睛,她眨了眨眼眸,適應了好一會兒,才順著光線看向外麵,此時這艘船正航行在無邊無際的大海之上。
她的眼前是一片茫茫大海,夕陽西下,海天相接,一陣海風迎麵吹過來,直沁入心底,涼涼的,卻讓人感到很舒服。
偶爾有幾隻海鳥飛過,令她羨慕不已,此時,她多麼希望自己就是那些海鳥,能夠自由自在的飛翔,而不是被困在這狹小的船艙之內。
苦澀漫過心田,她該如何逃出去呢?
忽然她瞳孔劇烈的縮了一下,她竟然看見了方雪凝,甲板上她依偎在矮個子懷中,曖昧的說笑著,時不時還咯咯的嬌笑個兩聲,動作嫵媚風騷之極,此刻的她表現得一點都不像平時偽裝出來的清純模樣。
她忽然就想起來了,方雪凝和方枝晴劫持殷母的那一幕,一定是這個方雪凝知道了殷母和殷家姐弟的行蹤,然後聯合方枝晴一起陷害她們。這個女人的心腸也太壞了一些,竟然會與這些個無恥的卑劣之徒合夥,並且還害死了殷母。
想到這裏,她心裏就很難過,方家原本對她有恩,看在方父的麵子上她一忍再忍,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得寸進尺,包藏了一肚子的禍心,禍害她就算了,竟然還禍害那些無辜的人,她真是無可救藥。
無力的跌坐在船板上,她看著這船艙裏昏昏沉沉睡過去的女孩們,開始思索著有什麼辦法可以逃出去。她是不會坐以待斃的,隻要有一線生機,她就不會放棄。
閉著眼睛,她感覺渾身有些乏力,於是又渾渾沌沌的睡了過去。第二次醒來的時候,她是被人掐醒的,臉上的一陣刺痛,讓她睜開眼睛抬眸望去,眼簾中出現了一張嬌媚豔麗的臉。
方雪凝!
雪柔看著眼前的女子,忽然就感覺到這張臉是那麼的難以入目,雖然豔麗無雙,可是這張美麗的人皮之下卻藏著一顆醜陋的心。
“是你們殺了殷伯母。”
“是又如何?不過可不是我殺的,是方枝晴那個蠢女人殺的。”方雪凝冷笑一聲,毫不在乎的直言道。
“那又有何區別?是你出賣了我們,害了殷伯母。”雪柔有些怒不可訴:“你們為什麼要這樣做?難道伯母對你不好嗎?”
“哼,別跟我提那個老女人,一個虛偽做作的假好人而已。”方雪凝嗤之以鼻。
她仔細地打量著雪柔狼狽的樣子,不由嗬嗬的笑出了聲,她此時的心情好極了,總算看到這個女人有如此狼狽的一天了,那無助的樣子真好笑。
見到她這副模樣,她的心情真是好極了!
“怎麼樣,當階下囚的滋味不錯吧?”她平時不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麼,如今那個被男人手把手捧著的高貴的公主,現在卻成了一個可憐的階下囚,如果被那個男人看見她這副可憐樣,不知道會不會心疼個半死?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我並沒有對不起你的地方,不是嗎?”雪柔不解,她與她無怨無仇,為什麼她總是要幾次三番的陷害她,想置她於死地呢?
“不為什麼,就因為你礙了我的眼。原本高高在上的是我,而你卻低賤如泥,隻是為什麼我回來以後,你卻變得高高在上,而我卻低賤如泥了呢。為什麼那次被綁架的不是你?憑什麼讓我經曆那麼多的痛苦,而你卻那麼的幸運。你的這些所有的一切原本都該是我的!是我的!而你奪走了原本屬於我的一切,霸占了我的幸福!而你,憑什麼擁有這一切,憑什麼!所以你難道不該死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