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緒點了點頭,很堅定地說道:“你犯了錯,我就要罰你,罰你這一生都不許離開我。所以這一生,你就斷了回宋國的念頭吧!”

“你知不知道這個樣子,其實是在傷害我,隻會讓我痛苦?”

“那你就痛苦著吧!你犯了錯,就要接受懲罰的。”隆緒坐到一旁,不再理會她了。

他知道自己說出這番話,會讓她很不好受,其實他心裏頭又何嚐好受呢?這一生,他從未刻意做出過傷害她的事情,而今她詛咒了屬思,他就想懲罰她。

就讓他傷害她一回吧!就一回。

他保證,以後一定把她放在心尖尖上疼著寵著,把他對她的傷害都彌補回來。

*

二十多天的日子,嫣莞一直被囚困在隆緒的禦帳中,哪裏也去不得。外頭的侍衛重重疊疊,真叫她插翅難逃啊!

不過嫣莞心想,她總會有辦法的。

這一日,隆緒外出片刻,嫣莞一個人在禦帳裏閑坐。趙安仁彎腰進來,先向她問好,然後將手中一疊東西放置在桌案上。

嫣莞瞧見了,好奇問道:“這是什麼?”

趙安仁道:“是皇後娘娘要呈給聖上的。”

嫣莞上前去瞧了瞧,發現是關於近來一批官員撤換的事情,她翻閱了一遍,隨意問道:“皇後也可以幹政?”

趙安仁點點頭,然後道:“娘娘,聽聞在這個國度,女人的地位是比較高的,皇後幹政是很正常的事。”

“哦!”嫣莞想了想,又想到一些事,道:“過幾天,屬思就要滿月了,滿月酒的時候,其他妃子都會有準備吧?”

趙安仁道:“奴才聽聞,娘娘們都在為屬思皇子準備滿月禮了。”

嫣莞道:“那自然不能少了我的那一份。你立刻去找霜鷺,你們替我去準備,心意一定要夠重。”

趙安仁點點頭,然後恭謹退下了。

嫣莞望著他遠去,眉心微微蹙了起來。她雖然不喜歡蕭菩薩哥,但屬思終究是個無辜的孩子,她為了陷害蕭德妃,這麼詛咒屬思,也真覺心存歉疚之意。

等到滿月酒的那一天,她還是想過去看看的。

*

屬思辦滿月酒的前一天晚上,隆緒在禦帳裏忙著批閱奏章,嫣莞則很平靜地坐在一旁。兩個人都習慣了這樣,什麼話都不說,隻是這麼坐著。

空氣好安靜。

“明天屬思滿月了,要辦滿月酒,我要過去看看。”嫣莞淡定地開口,打破了這寂靜。

隆緒眼皮也不抬一下,直接道:“你不必去。”

嫣莞道:“其他妃子都去了,我豈能不去?不去可不合禮數。眾目睽睽之下,她一定不會對我怎麼樣的。”

隆緒想了想,也沒多說什麼,既然她想要去,那就讓她去吧!何況明天有他在場,他一定能護她周全的。

而嫣莞心裏頭打著的,是另一種算盤,若一直這麼平平淡淡,就真要被隆緒囚困一輩子了。鬧出點事來,或許一切還有轉機。思及於此,她的唇畔浮起淡淡一笑,轉眸瞅見隆緒正盯著她看,頓時收斂了笑容,正襟危坐。

隆緒盯了她好一會兒,也不知究竟在看什麼,看得嫣莞是渾身起了雞皮疙瘩。

“你在笑什麼?”

“沒……沒笑什麼。”嫣莞勉強笑了笑,很快低下頭去了。

隆緒想了想,輕笑道:“你該不會又有什麼陰謀了吧?”

嫣莞搖了搖頭,也不說話。

隆緒望著她的臉龐,心裏頭浮起了幾分惆悵之感,他多希望她也能和他說笑啊!而現在,兩個人之間的芥蒂是越來越多,他與她再也回不去曾經了,說起來不是不悲傷的。

思量片刻後,隆緒命令道:“你過來,坐到我懷裏來。”

嫣莞呆怔了一下,又抬頭望了隆緒一眼,很快搖了搖頭。

隆緒不悅道:“你現在是不是很討厭我?是不是一點也不想接近我?”

嫣莞捏了捏手心,低著頭沉默不語的。她不是討厭他,也不是不想接近他,隻是兩個人之間發生了這麼多事,矛盾重重,她已經不知道該如何去親近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