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少哼了一聲:“我就是喜歡他,怎麼著?”
葉右很稀奇。
他前幾日已經從家丁的嘴裏得知尋柳山莊是白道門派,這些人是莊主的朋友,想來應該也是白道的,按理說白道和魔教不是勢如水火麼?如此直言不諱就不怕被人劃到邪派裏?
他按下疑問又抿了一口酒,沒有接話。
李少卻似開了話匣,哼哼唧唧說要見葉教主一麵太難,除去玉山台上的那次,這幾年他也就見過人家的兩回影子,實在不行他便去加入魔教算了。那群狐朋狗友見怪不怪,習慣地嗆了幾句,一群人很快打成一團,笑罵成一片,可見感情很好。
秦月眠沒有像往常那般加入進去,而是沉默地捏著酒杯,沒了品酒的心思。
紀神醫的百草露太有名,阿曉會記得無可厚非,但“風醉”明顯不是一般人能喝得起的,可見阿曉以前的生活應該很不錯。
他心裏的疑惑上升到了頂點。
這個人既聰明又有錢,還長了一張攝人心魄的臉,總不該默默無名吧?怎麼竟從沒聽說過?
他忍不住瞥向聞人恒。
聞人恒這時正看著師弟,微微蹙了蹙好看的眉。秦月眠倍感欣慰,正覺得這位門主大人終於要重視此事了,就見他伸手攔住了他家師弟,並給人家換了一杯茶。
聞人恒勸道:“你身上有傷,暫時別喝酒,等痊愈了再說。”
“……”秦月眠木然轉回視線,暗忖聞人恒這師兄當得還真是像模像樣的……娘的,你就真不怕被人害了麼?!
葉右從善如流端起了茶。
他剛剛那句“十三佳”可不是隨便說的,如今從他們那裏證實自己沒說錯,不禁回想起百草露的事,又翻了翻腦海裏關於“風醉”的東西,思索起來。
他記得百草露很有名,也記得它很金貴,但對於製藥的人卻是一無所知,若對方的名氣沒有百草露的大還可以理解,可偏偏不是。同樣的情況,他記得“風醉”,甚至能準確分辨出“十三佳”,卻對釀酒的人毫無印象,
也就是說,他記得以前聽過、看過或用過的東西,唯獨記不住人。
為什麼?
他慢條斯理喝著茶,開始思考自己是被下了藥才會失憶的可能性。
淅瀝的小雨漸漸停了,水洗過的庭院鮮豔明亮,泛著雨後特有的清香。一群人喝了三輪酒才作罷,秦月眠本想讓他們留下吃頓晚飯,但那群人眼見看不到聞人恒的樂子,便急忙要去看紹元在桃姑娘那裏遭拒的醜樣,紛紛跑了。
秦月眠無語,看一眼旁邊的二人,拎起酒壺,識時務地也走了。
聞人恒這才有機會告訴師弟他的門派。
他是雙極門的門主,那是他一手建立的門派,如今已經有七-八年了。
葉右問:“厲害麼?”
聞人恒笑了笑:“這你以後自會慢慢知曉,我說厲害,你怕也不會全信。”
葉右下意識想反駁,見師兄眼底帶著溫柔的笑意,並沒有其他意思,便默認了他的話,又問:“取為‘雙極’可有含義?”
“嗯,師父和師伯以前在江湖的名氣很大,人稱‘雙極’,我本就是他們帶出來的,也就取了這個名字,”聞人恒看著他,“師伯如今還在世,以後有空去京城,我帶你去拜訪他。”
葉右問:“他住在京城?”
“他住在將軍府,”聞人恒見他眼底一閃而過的驚訝,說道,“師伯誌在沙場,很早就去從軍了,十年前師父去世,你失蹤,師伯接到師父去世的消息趕來,便把我接了回去。你是不是很好奇方才李少為何會那般直言喜歡魔教教主?他其實是王府世子,來江湖上隻是為了玩,我和他便是在京城認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