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右現在誰都不記得, 自然不會對那位魔教教主有印象, 但他不會老老實實地承認, 隻道:“有些耳熟, 我需要想一想。”
聞人恒並不勉強他, 在石凳上坐下了。
亭內的幾人早已對葉右好奇, 聊完那兩句便將注意力轉到了他身上, 方才開口的人問:“這位是?”
聞人恒找回師弟顯然非常高興,聽他們一問,聲音透著滿滿的愉悅:“我師弟, 阿曉。”
“……”那幾人猝不及防,“什麼?”
他們和秦月眠的反應一樣,第一個念頭都是聞人恒竟然還有個師弟。
他們問:“為何從沒聽你提起過?”
聞人恒道:“失散多年, 這才剛重逢。”
“哦, 原來如此……”幾人說著想起秦月眠臨走時那副等著看好戲的模樣,總覺得不對勁, 轉轉眸子笑道, “這倒是好事, 阿眠先前搞得那麼神秘, 我們還以為你們要去坑人。”
聞人恒知道這群人精得很, 簡單解釋了前因後果, 說道:“那玉佩我和師弟一人一塊,阿眠看見我師弟身上的玉佩,還以為是我送的。”
知情的二人沉默地看了他一眼。
秦月眠想的是你師弟這麼恐怖, 你當著他的麵謊話連篇, 就不怕你師弟懷疑你先前的話都是假的?
葉右則想得深,明白聞人恒是不希望這些人像秦月眠一樣對自己起疑,也可能是怕鬧出事,因此才會略過玉佩丟失的事。
果然,那幾人的好奇心得到滿足,見聞人恒有意岔開話題,便識趣地順著他的話往下說了。
葉右安靜地坐著,發現聞人恒在他們當中的地位似乎蠻高,頗有“領頭”的架勢,對他的身份多了幾分好奇,這時隻見對麵的一個人彎腰從桌上拎起一壺酒放在了石桌上,“咚”的一聲輕響。
酒壺通體乳白,壺身上龍飛鳳舞印著一個金色的“風”字,那一撇勾得瀟灑肆意,像是能飛出來似的。
葉右的腦中刹那間閃過一個名字,道:“風醉。”
幾乎同時,秦月眠也叫了出來:“風醉!”
拎著酒壺的人笑著揚揚眉:“特意帶來喝的,夠意思吧。”
秦月眠在心裏笑罵了一聲,對他這些狐朋狗友的如意算盤看得非常透徹。
聞人恒的好戲八百年難得一遇,如同他想看一樣,這些人當然也不願意錯過,而他素來對好酒沒抵抗力,於是他們為了防止被打發走,便帶了堪比黃金的“風醉”準備賄賂他。
這些人都是有錢的主,他們樂意敗家,他自然不會客氣,當即吩咐家丁取來酒杯,迫不及待地倒了一輪。
醇厚的酒香迅速飄散,像是能撩在人的神經上。葉右鼻尖一動,端起自己這杯淺淺抿了一口,愜意地眯眼:“是‘十三佳’啊。”
那幾人驚訝了一下,帶酒的人立刻道:“不錯,正是‘風醉’裏的‘十三佳’,阿曉師弟也喜歡喝酒?”
葉右不記得喜不喜歡,隻道:“偶爾,‘十三佳’的味道很獨特。”
“那是,‘十三佳’在‘風醉’裏可是獨樹一幟,”帶酒的人笑道,“很多人都說‘十三佳’和‘塵緣’像,要我說二者可差大了,用葉教主的話說,得多二的人才分不清這兩種酒。”
葉右方才聽他總提到葉教主時便隱隱有些奇怪了,此刻不由得看了他一眼。
那群人見狀道:“阿曉師弟見笑了,李少一天不說幾次葉教主就渾身難受,但凡能和葉教主扯上的東西,他都要提一提,無視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