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神醫點頭,帶著他們上了馬車,跟著眾人繼續趕往少林,路上聽小徒弟說完事情的經過,示意曉公子伸手,為他把了一會兒脈,神色微變,抬眼看他。
葉右問道:“如何?”
紀神醫捋捋胡子,沉默一下道:“武功盡失,你再想重練都很難了,以後會很危險,知道麼?”
葉右看著他:“我知道,前輩,我會注意的。”
聞人恒、秦月眠和魏江越就在馬車附近,將裏麵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身體當即一頓。聞人恒閉了閉眼,等睜開後,將所有的情緒都壓在了波瀾不驚的表情下。秦月眠瞥了他好幾眼也沒看出個名堂,幹脆收起了打量。
魏江越抿著嘴,心裏越發沉重,感覺胸口壓著一塊石頭似的。
馬車裏的幾人毫無所覺。
小神醫終於又見著師父,翻出小瓷瓶,開始和他討論藥粉的事,順便將這一路看書遇到的問題一一問了問。紀神醫慈祥地摸摸徒弟的頭,耐心為他解惑,二人迅速聊起來。
葉右聽得暈暈乎乎,簡單尋個借口就出去找師兄了,看看師兄的俊臉,這才舒坦一點。
紀神醫望著他離開的方向,極輕地歎了一口氣。
小神醫道:“師父?”
紀神醫道:“沒事,我們繼續說。”
小神醫道:“哦。”
聞人恒會跟著馬車隻為守著師弟,如今見他出來,便放慢步伐,問道:“怎麼不在車裏坐著?”
葉右一本正經道:“他們師徒難得見麵,我怎麼忍心打擾他們。”
聞人恒沒拆穿他,說道:“紀神醫隻剩這一個徒弟了,自然重視。”
葉右明知故問:“其他徒弟呢?”
聞人恒道:“他大徒弟據說也驚才絕世,可惜很多年前便去了,二徒弟學成出山後誌在仕途,如今已成了當朝太醫,三徒弟就是方小神醫。”
葉右問道:“他大徒弟怎麼沒的?”
聞人恒道:“不清楚,二十多年前的事了。”
葉右點了點頭。
接下來的路,笛聲沒有再出現過。
盟主他們派去搜山的人紛紛回來,告訴他們沒見著人影。眾人於是明白對方又一次溜了,歎了口氣,很快到達少林寺。
慈元方丈將眾人作了安排,一行人便各自回房休息,順便等著黑子或白子的下一步棋,然而一直等到轉天早晨都沒有事情再發生,搞得他們都有些不習慣。
葛幫主與聞人恒的住處挨著,忍不住跑來找曉公子,詢問他的看法。
“這我可不知道,”葉右推測道,“但黑子辛辛苦苦把菩提牢的事掀開,總不能指望白道自己去查,也應該有所動作了。”
他的話音一落,外麵立刻響起一片喧鬧,緊接著定天書院的人跑進小院,說道:“幫主,黑子抓到了吹笛子的人,差人送過來了!”
葛幫主震驚地看向曉公子,簡直要從椅子上跳起來。
葉右笑道:“前輩可別這麼看著我,湊巧罷了,不一定真是黑子的棋。”
“……不是,”葛幫主迅速回神,認真問,“曉公子以後有什麼打算?若沒決定好,不如考慮一下我定天書院?”
葉右沉默地望著他的身後。
葛幫主反應一下,意識到了什麼,急忙轉身,隻見聞人恒正邁出房門,特別和氣地看著他們。
葛幫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