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先生被抓住後同樣被關入了戒房。
外麵由少林和武當的精銳看守, 沒有慈元方丈與玄陽掌門的首肯, 誰也不準進。
安排好這一切, 眾人便各自回房休息了, 但或許是快要接近真相, 他們都沒睡踏實, 早早就起了。慈元方丈見狀便把他們喊到德慧殿, 將肖先生押來問話。他們原以為得費一番功夫才能撬開他的嘴,誰知他竟主動開了口,可招的卻是另外的事。
丁喜來沉不住氣, 這便跑來報信了。
他看著麵前淡定的兩個人,說道:“你們倒是給點反應啊!”
“慌什麼,那裏都是前輩, 不會人家說什麼就信什麼, ”葉右道,“他沒證據, 慈元方丈他們是不會信的。”
丁喜來道:“可姓肖的說最好把你綁起來問問話, 還說你心思深沉, 絕對在暗中謀劃著什麼, 讓方丈他們多留心你, 你說要是他們就此對你起疑, 以後不帶咱們玩了怎麼辦?”
聞人恒係上布條,看了他一眼。
葉右也看著他,重複道:“咱?”
丁喜來幹咳一聲, 板起臉, 淡淡道:“嗯,昨夜一事,在下實在受益匪淺……”
葉右打斷他:“說人話。”
丁喜來於是湊過去想握住他的手,結果被聞人恒輕描淡寫地一掃,迅速縮回爪子,最終隻敢靠著他坐下,鄭重道:“曉公子,我覺得你特別聰明,從今以後我就跟著你混了!”
這可是真心話,就因為昨夜出了點力,他長這麼大第一次在那群同輩麵前露了一回臉,上一次也是這人出的主意,他們才會去審問黎花,再轉去響杏城的。
他覺得跟在這人身邊自己早晚會出息,簡直比他每日幹好事靠譜多了!
葉右笑著問:“我什麼都不會,你跟著我能有什麼用?”
“曉公子你要是什麼都不會,我豈不是一文不值?”丁喜來情真意切地望著他,“所以別妄自菲薄,你就收了我吧!”
葉右剛要開口,就見少林派了一個和尚來喊他們。
他於是了然起身,準備跟著小和尚去與肖先生對峙。
正值清晨,俠客們紛紛起床,一部分聽見了昨天的動靜,忍不住低聲議論幾句,一部分睡得太死,完全不知出了事,隻能一頭霧水地看著他們,還有一部分則受不了少林的枯燥出去尋歡作樂了,如今尚未歸來。
秦月眠就屬於第三種人。
但聞人恒剛一邁出小院竟然看見了他,打量一下,詫異問:“你這是剛回來?”
秦月眠道:“嗯。”
聞人恒問:“從小縣動的身?”
秦月眠又“嗯”了一聲,知道他的意思,笑道:“我五更天就爬起來了,為了來趕早飯。”
聞人恒不信他會稀罕少林的飯,略微一想便明白了,問道:“昨夜的事你知道了?”
“我何止知道,還看了滿眼,”秦月眠端著那一身紈絝子弟的樣兒,打著哈欠與他們一起向大廳走去,“我正是在那間客棧落的腳,半夜裏就被打鬥聲吵醒了,反正也睡不著,幹脆就來看戲了。”
丁喜來恍然大悟:“原來小二說的另一間上房住的人就是你啊,太巧了。”
秦月眠道:“可不是。”
葉右看了秦月眠一眼,估摸這事不像巧合。
他在這裏的人一部分是黑長老帶隊,另一些則交給了秦月眠,秦月眠估計是覺出姓肖的有幾分不對勁才住進去的。可惜還沒等細探,他們便把人綁來了。
葉右愉悅地眯起眼,覺得自己找的這個幫手還不錯,隻是若被師兄知道連秦月眠也有參與這事,自己就是不肯找他,表情想必會很好看。
幾人邊走邊說,很快到了去往德慧殿的路上。
葉右抬眼一掃,見丁閣主和盟主從另一條路過來了。這二人昨天去了響杏城,今早能回到少林,肯定是連夜趕回來的。
丁喜來看見老爹,瞬間板起臉,主動迎上前叫了他一聲,然後對盟主問聲好,猶豫一下道:“鍾伯伯,小鍾的事……您知道了麼?”
二人立即停住。
他們這兩個不成器的兒子雖然愛玩,但沒出過大錯,盟主一看丁喜來凝重的模樣,心頭便是一跳,忙問道:“他怎麼了?”
丁喜來於是將昨天的事說了一遍,期間葉右和聞人恒走到近前,跟著補充了幾句。丁喜來見盟主著急,說道:“鍾伯伯,我和曉公子他們昨夜已經把白子的人抓來了,小鍾可能是他抓的。”
盟主擔憂得不行,聞言猛地一愣:“你們?”
“還有魏二公子,”葉右道,“昨夜多虧他們,尤其是丁公子,是他從小二嘴裏套的話,不然我們得費些工夫才能找到白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