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閉上眼:“哥。”
任少天收緊手臂,輕輕答應了一聲。
事情很快提上日程。
這天下午,苗長老和方小神醫便拿著藥進了任少天的房間。
當初衛晉用了一個多月才徹底解開藥性,而任少天的天賦比衛晉高,加之苗長老他們先前為楊公子解過一次,所謂一回生二回熟,他們覺得這次應該會順利些。
葉右看了一會兒,見幫不上什麼忙,便去找師兄了。
聞人恒正在書房處理雙極門的事務,溫和的神色特別賞心悅目。
葉右勾起淺笑,上前想撩一下,卻瞥見桌上放著一張請帖,拿起一看發現是秦月眠差人送的,說要請師兄喝酒。他挑眉:“隻是喝個酒,需要送請帖麼?”
聞人恒放下手裏的東西,問道:“你哥那邊怎麼樣了?”
葉右道:“不知道,還在解。”
聞人恒把人拉進懷裏抱著,順便拍了拍。
葉右揚起請帖:“他找你肯定有事。”
聞人恒笑道:“你之前沒發現他和桃姑娘走得有點近?”
葉右微怔。秦月眠之前鋒芒內斂,表麵看就是一個紈絝,而桃姑娘的音殺之術可破白子的笛音,需要有人保護,所以秦月眠總是裝作對美人傾心的樣子往桃姑娘身邊湊,他真的沒多想。
他問道:“你是說……”
聞人恒道:“阿眠有那個意思。”
葉右道:“桃姑娘呢?”
聞人恒道:“也許喝完酒我就知道了。”
葉右玩味地笑了一聲:“本座也去。”
“本座”兩個字一出,聞人恒便知師弟是要去招恨。
畢竟江湖上的人都知道葉教主和桃姑娘那點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尤其桃姑娘八成還真對師弟有過好感,在這節骨眼上,秦月眠會樂意看見某人才怪呢。他道:“你小心阿眠看你不爽,砍了你。”
葉右笑得很欠揍:“他打不過我。”
聞人恒無奈,縱容道:“成,去吧。”
“我覺得他這事十拿九穩,”葉右看著請帖,“上麵是年後的日子,能這麼早就給你,肯定是想讓你把那天的日子空下來專門找他喝酒,你那群朋友可能都收到了。”
聞人恒也是這麼想的,說道:“順利點,明年興許能喝上他的喜酒。”
葉右看著他:“師兄先前不是說過想盡早成婚麼?什麼時候我能喝師兄的喜酒?”
聞人恒摟緊他,在他耳邊低聲笑道:“我聽夫人的。”
葉右不怕死地糾正:“喊老爺。”
聞人恒的回答是把人抱起來,按在了一旁的軟榻上。
雪到晚上便停了,第二日開始放晴。
家仆們早早起床掃雪,偶爾低聲交談兩句,說的都是昨日新來的大少爺。
可惜大少爺臉上纏著布條,他們都沒看見人家的樣貌,但既然和葉教主是親兄弟,想必差不了,另外和大少爺一起來的梅長老真是美人啊,也不知以後會不會成為大夫人。
任少天向來起得早,恰好聽見這句,頓時無語。
梅長老也醒了。
這些日子她要看著任少天,根本沒空折騰,如今終於閑下來,她便迫不及待穿了條奢華的裙子,站在雪地裏,簡直豔麗無雙,家丁都有點看直眼。
梅長老完全不介意周圍的打量,掃見一旁的任少天,笑著打招呼:“少天小哥,早呀。”
家丁們順著她的視線一望,這才發現大少爺竟然也在,立刻不敢往梅長老身上看了,暗道一聲大少爺不愧是“月影”的副隊,果然厲害,走路無聲無息的!
梅長老在這個空當到了任少天的麵前。
任少天笑道:“早。”
梅長老問:“感覺怎麼樣,想起來了麼?”
任少天搖頭:“哪有這麼快的?”
“也是,”梅長老讚同道,原地轉了一圈,挑眉一笑,“如何,美麼?”
任少天由衷地讚道:“很美。”
梅長老很高興,準備也去同僚的麵前轉一圈,這時隻聽拐角有兩個人在討論花來閣的舞娘,據說一曲飛花舞能跳得人神魂顛倒。她立刻來了興趣,插嘴問:“是頭牌?”
說話的是“月影”的兩個人,見到他們一怔,答道:“不是,聽說是新來的,這不是到年底了麼?老板想……”
他們說著一頓,意識到眼前站著的是個姑娘,實在不應和人家說妓-院的事,便停住了。梅長老並不追問,因為想也知道老板肯定是為了生意著想。
她看著他們:“你們今晚去麼?”
“月影”的二人忙擺手,幹笑:“不不不,我們不去。”
梅長老看向任少天:“少天小哥,你去麼?”
任少天道:“你覺得呢?”
梅長老看著他這身行頭,知道答案了,扔下一句“那算了”便繼續去找同僚,身影很快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