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沉的天空終於下雪了,這雪是後勁十足,之前還是如同梨花如同鵝毛紛紛落下,到後來卻是已經一團團的往下落,院中用海棠做著籬笆很快就積滿了厚厚的一層,讓本來光禿禿的梨樹和槐樹上也開始有回到春天的感覺。
青螺斜靠在椅子上,手中拿著暖壺,雖然外麵的寒風會不時的吹進來,但是青螺卻一點也不在意那股寒意,雖然外麵的世界很快就被染成了白色,但是青螺卻是注定無緣欣賞。
“你說你這孩子,好端端的出去怎麼會把眼睛傷成這樣。”鄧奶奶往灶台之中添了一把柴火,可是還是感覺有寒意襲來,舉頭望來,原來是青螺麵前的窗戶開了,害怕雪風把青螺的眼睛再一次吹壞了,於是一邊用手擦著圍裙一邊起身準備關上窗戶。
本來清亮的雙眸此時雖然依舊清亮但是也是擺設的味道重了一些,越是望著這樣一個靈動的娃娃心中的悲涼味道就越加重了很多:“你看你這樣以後怎麼生活呀!”這一次青螺是一個人回來的,至於之前一直跟在青螺身邊的白少爺卻不見人影,鄧奶奶不知道沒有出現的原因是不是就是因為這一雙眼睛,所以本來鄧奶奶想要表達的意思也是沒有眼睛了,這以後誰還會要呀!
“奶奶,沒事的,雖然我眼睛不好,但是這並不影響我。”說著青螺依舊行動自如的在屋裏走了一圈,其實沒有了眼睛用心看東西可能更加準確一點。
青螺所做的一切在鄧奶奶的眼中都是故作堅強,心中的悲涼味道不由又加重了幾分。
“有人嗎?”籬笆牆外傳來女子輕柔的呼喊聲音,鄧奶奶急忙站到門外,恰好看見胡詩,隻見她一身白色窄襖腳邊的長袍在風中飄著,整個人如同從詩詞之中走出來的。見到是老人現出來了,於是嘴角微勾叫了一聲“鄧奶奶!”
“哦呦!是詩爺呀!”這段時間詩爺是這裏的常客,鄧奶奶對於胡詩的出現還是意外,陰沉了許久的天終於是下了大雪,而且雪勢還是如此的猛烈,胡詩居然依舊如約而來,心裏擔心風雪之中的胡詩著涼,鄧奶奶小跑著的腳步也加快了許多:“這大雪天,你可以等雪停了再過來呀!”
“我看著雪是不會停了!”胡詩難得打趣一句,倒是讓鄧奶奶無從接話。
青螺已經站到屋簷下,胡詩走近以後急忙又把青螺帶回屋裏:“今天感覺眼睛好一些了嗎?”
“眼睛雖然沒有了之前的酸疼之感,但是對於光線也不是很敏感。”隨著胡詩輕柔的動作,青螺臉上那一層紗布緩緩的被解下,沒有紗布的遮掩瞬間就能感覺到外麵的白色光源,青螺都不知道自己這樣算好還是算壞呢?自己之前雖然視力不好但是也隻是模糊,但是日子久了自己現在隻能看見白茫茫的一片,在沒有下雪的冬天也能感覺那天地的蒼茫。
“現在我給你的是苟勳從誌和山上采回來的雪附子,之前你受傷昏迷的時候也曾經用過。這雪附子生長在天寒地凍的山頂,對於你的眼疾倒是能起到緩解的作用,要想徹底的治好自己的眼疾我想可能隻有換一雙眼睛。”這是這幾日胡詩反複研究過得到的答案,雖然自己已經了解換眼睛的方法,但是要換眼睛,換誰的眼睛卻是一個難題。
“換眼!?”以菱本能的想到了自己的眼睛,但是這一具身體的命脈就在這雙眼睛上,而為了隱藏自己才選擇隱身於這具身體上,至於自己原來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