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那已經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飛上青雲端,把幽雲鳳寒踩在腳下的滋味很好。那一夜真的是一夢三生,隻是那一夜自己與青螺的命運都有了改變,青螺從此如同浮萍浪跡天涯,而自己卻從此走上了一條不歸之路。
魔族,一個隻有晦暗顏色的世界,這裏卻有世間最陰毒的血海,據傳說,幽冥血海是盤古身體的血液幻化而成,是天下的戾氣集中之地,所到的地方是寸草不生,如同火山的烈焰傾倒一般,而它上麵的天空也變成了焦橙色與紫羅蘭色,人站立在湖邊如同沐浴在血色之中。
“怎麼樣?這也算是冥界之中唯一的彩色地帶了。”魔君大手一揮,大有讓以菱好好欣賞的好客之氣。
以菱哪裏有心情欣賞這些,這些在自己的家鄉雪湖已經看的夠多了,湖邊那些人慘烈的叫聲此時還在回蕩。苟勳看出了以菱的膽怯,慢慢的靠近以菱,伸出的自己的手把以菱那隻冰冷的小手握住,仿佛要把所有的勇氣給予以菱。
“你這小子都活不了多久了,還在想著美人,還真的願意做一個風流鬼呀!”唐棹看出了苟勳的小動作,於是毫不留情的當場戳破。
“我和她本來就是一體的。”麵對這樣的場景苟勳也從來沒有想過退縮。
“我的兩個孩子都因為你而死,這仇我必須得報。”客套寒暄讓魔君不自在的很,幽雲鳳寒不是一心想要為自己的家奴續魂嗎,那麼自己就要徹底的斷了他的幻想,隻需稍微是一個眼色旁邊的侍衛就已經能夠領略到其中的意味,立刻上前伸出他的魔掌。
“慢著!”苟勳發現了侍衛的動作,身體靠近以菱伸出雙臂擋住道:“我和她換,隻要我灰飛煙滅了那青螺就永遠也不會聚集所有的靈魂,那幽雲鳳寒所有的盤算也就落空了。”
“用你來換?”這一位魔族的霸主不知道已經存活了多少年,但是麵容上自己保持著中年男子的俊朗之氣,如果不是在這樣一個地方,放在外麵任何一處平常之地也定會招來姑娘的無限芳心。魔君低眉沉吟半刻複又抬頭道:“你隻能算是一魂的存在,你不在了幽雲鳳寒還指不定會使出什麼陰招,但是這丫頭體內可有兩魂一魄,滅了她比滅了你更讓幽雲鳳寒頭疼吧!”
“你說得很有道理,但是這無非就是寧為玉碎不為瓦全之法。”這一些人在一旁談論自己的生死,以菱不得不為自己爭取一下。
“哦!你還有更好的辦法?”魔君是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個丫頭在這個時候倒是顯得尤為淡定。
“我幫你殺了幽雲鳳寒!”以菱說這句話是咬牙切齒。
在場所有人聽見這句話都顯得不淡定起來,魔君與唐棹相互望了一眼彼此。苟勳則是滿臉震驚想要上前捂住以菱的嘴巴。
“我和青螺隻能活一個,我要活下來殺了幽雲鳳寒這不是對幽雲鳳寒最大的報複?”殺了幽雲鳳寒是以菱心中一直的信念。
“好是好主意,但是我憑什麼相信?”魔君看著以菱的眼睛都很迷茫。
“怎麼相信自己?”以菱都覺得這個回答很有趣:“我家家破人亡還不能證明我對幽雲鳳寒的恨嗎?”
魔君的目光穿過苟勳的身體看向在旁的唐棹。
“我們的意思是你得留下一樣東西在我們手中。”唐棹眉頭微蹙用手扶著額頭顯得極為的困惑。看著以菱一副警惕的神情便又恢複輕鬆笑意繼續道:“當然,幽雲鳳寒是我們共同的敵人,作為交換條件,我們也會全力協助你。”
以菱微微低頭在自己身上尋找可以作為抵押之物,但是自己身上又的確沒有任何可以讓魔族心動的之物,她把目光投向苟勳,想要繼續說點什麼。
“你隻要能幫助我們,我以九如城作為交換條件如何?”苟勳麵對以菱求救的眼神做出了莫大的努力。
“九如城,吸引力很大。”魔君對這句有無限的肯定,轉而自己臉上的笑容擴大一點,笑中滿是同情的說道:“你一個小屁孩承諾這麼大,可信度太低,而且九如城這個目標太渺茫了,我就是真的收了九如城,那天上的天帝也不會坐視不管。”魔君帶著無限的篤定:“那我不是自取滅亡。”
“那你說你要什麼?”以菱的無名火也不是沒來由的竄了出來。
“你的身體!”唐棹有一些邪魅赤裸裸的看著以菱。
以菱本能的低頭看下自己的身體,然後把手放在脖子處,有一些疑惑的看著唐棹,然後又注視著幽冥血海的魔君。
“你休想!”苟勳是不會甘願的,哪怕拚上自己的性命他也要保住以菱的身體。
“一副皮囊而已,何必如此緊張,隻要你舍去這一聲皮囊,我必定會全力以赴的幫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