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警察過來錄完口供,蘇夏下午出院回了黎苑。
警察局外
一輛黑色邁巴赫內,賀春蘭在後座眼眶發紅,嚶嚶抽泣。
結果出來,安楚晴雖未造成犯罪,但需要拘留三天。
三天,對於一個養尊處優的富家小姐來說,就是煎熬。
做母親的亦然。
她飽滿修長的五指拉扯著身旁男人的衣袖,保養極好的手指毫無這個年齡應有的皺紋,在西裝暗色的襯托下更顯的白嫩。
安昌明獨愛這雙手,因舍不得破壞這手的美感,他從來不讓她做任何偏重的活兒。
他眉心生疼,但一看到這手,他就舒暢不少,自然而然伸出帶有淺繭的大手撫上,將女人的手羸握在掌心。
怕掌心用力傷到她的肌膚,安昌明刻意把持力度,就連說話的語氣都變得溫柔。
“阿蘭,你放心,這事我再想想辦法。”
賀春蘭一聽還沒有辦法,心底水龍頭就關不住,淚水又蒙上了眼,“晴晴已經在裏麵待了一天一夜了,她從小到大蜜糖裏養著,哪裏受得了這罪。老公,你再去和局長說說,晴晴單純無知,被指使才這麼做的,她是無辜的。”
安昌明本來就心煩意亂,被賀春蘭哭哭啼啼惹得心更亂。加上昨晚一夜未睡,頭暈眼花,此時連發怒的力氣都沒有。
隻好無奈歎氣,握了握老婆的手,“該找的人我都找過了,可這一次有黎皓夜和汪景天兩雙眼睛盯著,誰都沒這個膽兒。”
平時自己連一口大氣都不忍心說的寶貝女兒被拘留,聽審判還得拘留3天,他安昌明能不動用一切關係保出來。可偏偏這事汪景天和黎皓夜當時都在場,他們又盯著這事,在他們眼皮子底下動手腳那就等於不想在國都混了。
汪景天事小,他身居簡出,還能想辦法遮擋過去。即便被發現,還有父親安老爺子戰友的這層關係,他不看他安昌明的麵兒也不會不顧安老爺子的麵兒。
難就難在黎皓夜。
國都乃至全國誰敢動這尊大佛。
他說過的話那就比聖旨都可怕。
賀春蘭哭累了,見丈夫毫無進展,心裏也知道他是在為誰犯愁。
但現在她管不了那麼多,女兒就是她的一切,拘留若成定局,女兒就是有汙點的富家小姐,以後談婚論嫁都要矮一層。
於是壓低了聲音有意無意開腔,“唉,黎少平日業務繁忙,也應該不會管這些,畢竟安錦夏對他來說隻是一個陌生人的事。我看呐,隻要讓黎少知道安錦夏沒這個追究的意思,也就不會管了。”
賀春蘭頓了頓,餘光察覺到昌明聽了話之後有所動容。
接著她又裝作發牢騷,喃喃自語道,“安錦夏性子惡劣,在人前是無辜受害者,背地裏連自己的妹妹都不放過,唉,黎少估計也是不知安錦夏背地裏有手段,信了她表麵那一套,才認為是我們有愧於她。她現在變成這樣,也怪我為人母沒做好,沒教好......”
話音剛落,賀春蘭就察覺到丈夫握自己的手力度加大,耳畔傳來他安慰的話,“這怎麼能怪你。這麼些年,你為這個家忙裏忙外我都看在眼裏,是安錦夏這個不孝女不念恩情,一心要和安家過不去......”
隻要想到安錦夏那張臉,他就憤意橫生,心裏更心疼賀春蘭這個善良大度的後媽。
安昌明雖每天回家,但公司事忙,家裏孩子的事都歸賀春蘭打理。
對於女兒安錦夏他更無心觀照,他知道的都是賀春蘭嘴裏的形象。
安錦夏性子懦弱孤僻,又不敢反駁。
久而久之,也就認定女兒安錦夏的性子就是賀春蘭說的那樣。
這時,安昌明忽而眸光一亮,欣慰拍老婆的手道,“還是阿蘭聰慧,我們現在就去黎氏總部找黎少。”
賀春蘭詫異,“找黎少?”
“安錦夏的罪惡黎少不知道,黎少以為在幫助一個弱者,實則是在幫惡魔。隻要我們去揭發她的惡行,黎少認為自己被騙,肯定不會再管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