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皓夜被她一提醒,才留意到自己的傷口。
眼睛看著她,伸出了手臂。
蘇夏清理傷口,黎皓夜望著她,深深的問,“帶你來這裏,你不應該有疑問嗎?”
擦拭血跡的小手頓了頓,蘇夏沒有抬頭看他,又繼續仔細清理,平板無奇地問,“為什麼帶我來這裏?”
黎皓夜認真道:“帶你去見一位對我來說很重要的人。”
蘇夏:“......”
黎皓夜見她眸光閃爍,“還有什麼問題?”
蘇夏抿嘴,倒不是因為其他問題。
而是這傷口看似很淺,其實已經傷到裏層肉,她心緒有些不穩,“你既然會飛,為什麼死到臨頭才用?萬一真死了,怎麼辦?”
她的聲音不大,但可以聽出她的顫抖和焦慮。
黎皓夜斂眉,看著她,“你這是,在擔心我?”
雖然他們睡過,還天天生活在一起,但他從來沒深入探究過她對他的想法。
“沒有。”蘇夏斷然否認,心思卻煩亂,未避免被察覺,她加了一句,“我隻是不想死在這裏。”
她不會說謊,一說謊眼睛就躲得遠遠的,總感覺這樣良心譴責就少些。
黎皓夜眸光深邃,看著她說謊。
微微勾唇,另一隻手抓住她的手,她輕顫著要抽走,他握得更緊,將她的恐懼全包裹在他的掌心。
他嗓音低沉,有些誠懇,“你還在為昨晚的事吃醋?”
蘇夏混身一激靈,吃醋?
原來心裏憋得慌是因為吃醋……
她無語凝噎,心口莫名亂跳,低著頭不吭聲。
低頭上了藥,蘇夏用紗布包好。
黎皓夜抬起來看了看,明明胳膊還痛著,心裏卻莫名的開心。
包紮間,天色愈發暗沉。
周圍毫無人煙,還不知天黑之前能不能走出這片林子,找到有人的地方。
兩人一前一後,山路濕滑,幾裏的路程走了足足一個小時。
在天完全暗下來時,他們終於找到了村落,找了一家亮起燈的借宿。
這裏的人都為花族為主,花族是依山而居的小數民族,因近幾年才與外界溝通,所以條件還不是很好。
花族人好客,利索收拾了一間屋子給他們,還拿了幹衣服給她們換上。
山裏本來就冷,到了晚上更冷。
蘇夏先換了衣服出去吃飯,等吃完飯也不見黎皓夜出來。
進了屋的蘇夏差點沒笑出聲來。
黎皓夜陰沉著一張臉,坐回床上,“再笑我撕爛你的嘴。”
蘇夏立馬憋住了嘴,但還是抑製不住,整個上半身顫抖起來。
黎皓夜指著那一堆濕衣服,一字一頓,“衣服烘幹!”
花族人個兒偏矮,房子主人已拿了最大號的衣服,黎皓夜穿上身,上半身露出整個腰背,下半身小腿肚以下都涼在外邊,配上本來一張陰森冷漠的臉,滑稽可笑。
像他這麼注重自己外貌的人,也難怪不願出屋子。
蘇夏不光顧著笑他,看在他們共患難的情麵上,拿了衣服在屋子裏火堆的架子上鋪開。
又將飯菜端進來給他,而黎皓夜隻是斃了一眼,不願喝。
蘇夏無奈,將水燒開,杯子重新洗了一遍再給他倒了一杯,他還是不喝。
蘇夏一惱火自己喝了大半,正準備要倒掉。
“慢著......”
黎皓夜潤了潤咽喉叫住她,搶過她喝過的杯子,“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