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夏白了他一眼,“這麼嫌棄為什麼還來?”
黎皓夜臉色微僵,將水杯放在桌上,聲音低沉,“一定要來的,最後一次。”
他聲音飄渺,看似回答蘇夏的問題,時則也是在對自己說。
蘇夏淺淺“哦”了一聲,繼續翻著衣物。
雖然心裏還是生著他的氣,等回家再算賬也不遲。
房子是舊時的木屋,發黃的鎢絲燈照著昏暗的房間。
衣服沒那麼快幹,蘇夏調小了火苗,這樣一個晚上也該幹了。
房間不大,床也是老舊的木床,很窄,動一下都會發出“咯吱咯吱”響。
蘇夏睡得很不踏實,但顛簸一整天人困得不行。
她麵朝著牆壁,身子也和他保持三八線距離。
隻要想著他抱著其他女人在酒店水魚之歡,她怒火油然而生。
甚至被子都嫌棄和他蓋同一床。
趁著他出去方便,她幹脆左右一滾用被子將自己裹成粽子,然後故意裝睡。
黎皓夜進來時凍了一身,特別是肚子和小腿。
爬上床摸不著被子,他又往裏探了探,果然都被她給搶了去。
蘇夏死死抓緊被子,他探過來的手試圖扯一個角過去,結果撲了空。
灰暗裏,蘇夏偷偷樂。
誰叫你睡別的女人,活該被凍死。
正樂著,蘇夏就感覺有兩隻大手拉住她的被角,猛然一扯,隨著床發出響亮的“吱咯”,整個人被翻滾到了床角,頭撞在牆上生疼。
“唔......”
蘇夏咬牙,還想反抗,身子就被托進了冰涼的懷裏,一條大腿順勢夾住她雙腿,黎皓夜渾濁沙啞的嗓音在她耳畔響起,“別惹火我,不然我現在就辦了你。”
“......”
蘇夏心裏發毛,再氣也不敢動,但是嘴巴賭氣,“要辦就找你的女人。”
“嗯?”
黎皓夜男人氣息撲麵而來,下巴抵在她額頭上,“你不是我女人?”
“......”
——
一整晚,蘇夏噩夢纏身,天還沒亮就被驚醒。
“你醒了。”
蘇夏聽他聲音帶著困意,卻不像是剛睡醒,“你一夜沒睡?”
黎皓夜翻身起來,揉了揉太陽穴,淡淡嗯了一聲,“雨停了,我們等會兒上路。”
出去後聽房子主人說,昨天大雨封山,導致山體滑坡,道路中斷,現在正在搶修中。
黎皓夜望著雲霧蒙蒙的山心事重重。
這時,男主人端來一碗黑綠色的中藥遞給黎皓夜,示意他喝。
黎皓夜擰眉,“什麼東西?”
男主人眼底含著不可言喻的笑,左右顧盼看了眼自己老婆和蘇夏,湊近黎皓夜身邊,一臉“我懂你”的坦誠,“年輕人,這是我們花族的神藥,喝了補腎。”
腎?
黎皓夜沒聽明白,但一臉黑線直接否決,“不需要。”
補腎,他需要嗎!笑話。
男主人連擺手打斷他,熱心腸以為他不好意思,“別害臊,昨晚你們那動靜我們都聽到了......”
蘇夏和黎皓夜難得有默契對視,眼神交替,彼此都猜到男主人在說什麼。
昨晚,他們睡得那床動一下就咯吱咯吱響,後來搶被子一事床搖晃的厲害。
這山裏夜深人靜的,聲音傳到外邊,男主人就以為他們在房間那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