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尉看上了一位德國太太,派帥克上門送情書。不巧的是信落到了太太的丈夫手裏。他暴跳如雷,要把信在報紙上公開發表。帥克眼疾手快,把信搶到了自己手裏,說信是自己寫的,名字是借的。當他被送到軍法處後,人們讓他照樣再寫一份以核對筆跡,他把信一口吞下了肚子,然後傻乎乎地說睡了一覺後不會寫字了。軍法處隻好把他放了。聽說帥克要回來,吃夠了帥克苦頭的中尉臉色蒼白。
偷狗事件還沒有完,上校公報私仇,命令中尉在三天之內趕到前線。於是在後方出夠了洋相的帥克順理成章地也得跟著中尉上前線了。
要上前線了,部隊上上下下一片混亂。上級食品供應不足,倒是派神父來喋喋不休地講道。怨氣衝天的部隊終於開拔了。為了平息怨氣,上級有意讓神父成為替罪羊,規定軍官人手一冊《神父的罪惡》的下冊,讓他們用其中的一頁作參考來解決現實問題。帥克自告奮勇去領來了書,他覺得先看下冊是不對的,在車廂裏,帥克無意中冒犯了身穿便服視察防務的一位少將,結果倒黴的中尉又因為管教下屬無方挨了一頓臭罵。
帥克在列車上和乘務員聊天時無意中扳動了緊急製動閘,造成了列車晚點。他在下車交納了罰款之後卻發現火車開走了。於是,身上一個子兒也沒有的帥克不得不走著趕赴前線。
深更半夜,帥克高唱著他以前當兵時學會的舊軍歌上路了。鬥誌昂揚的帥克在齊膝深的積雪中向正西方向跋涉著。而前線是在正南方。待他發現自己走錯了方向,帥克想:“條條大路通羅馬”,於是他繼續不知疲倦地趕路。所幸的是他被警察當作間諜抓了起來,然後被押解歸隊。歸隊的帥克依然我行我素,繼續製造著各種麻煩,不過這一回倒黴的是另一個中尉杜布,他老跟帥克過不去,帥克也就一次又一次地捉弄他。
臨近火線,盧卡什中尉命令帥克和一名軍士出發為連隊找宿營地。兩人在一個十字路口分手後,帥克在一個池塘邊上見到了一套俄國俘虜在逃跑時丟下的俄軍軍服。好奇的帥克就把它穿上了。正當他欣賞著自己的尊容時,匈牙利偵察兵出現了。他們把帥克當作了俄軍自以為抓到了一個俄軍逃犯,覺得立功的時候到了,於是偽造了大量材料上報,上級決定判帥克死刑。而這時帥克正在監房裏唱歌呢。
可憐的帥克直到第二天才醒過味兒來,他用木炭在牆上寫下留言,大意是奧匈帝國士兵帥克莫名其妙地被奧匈帝國士兵俘虜了。將軍好不容易才弄清了真相,派人把帥克押回了連隊。
帥克往夥伴們中間一坐,大模大樣地吃著麵包、烤肉。這時,那個總和帥克過不去的杜布中尉闖了進來,帥克趕緊立正敬禮。看到帥克一本正經的樣子,杜布中尉又無名火起:“你隻管樂吧!如今你要完蛋了!我要把你製成標本留在連隊做紀念!你是怎麼立正的?大拇指向下!”
“報告長官,我個個指頭都向下了!”帥克響亮地回答。
令人遺憾的是,這部小說至此就結束了。病中的作者於一九二三年一月去世,以致未能把這部“第一次世界大戰後最著名最受讀者歡迎的小說之一”寫完。雖然有人續完了全書,但風格、思想乃至文筆距作者相差甚遠,後來的版本多沒有采用。至於帥克後來的命運如何,隻能靠讀者自己去想像了。
片段精讀
好兵帥克在警察局薩拉熱窩的暗殺案使得警察局擠滿了許多倒楣鬼,他們一個個地被帶進來。巡官老頭子就在傳訊室愉快地說:“斐迪南這檔子事一定夠你們受的!”他們把帥克關到二樓監牢中的一問。一進去,已經有六個人待在那裏了;其中五個人圍坐在桌邊,另外一個中年人坐在牆角的一隻草墊上,好像是故意不理睬大家。
於是,帥克就逐個地盤問起他們被捕的原因。
圍桌而坐的五個人幾乎異口同聲地對他說:“是為了薩拉熱窩那檔子事”,“斐迪南那檔子事”,“都是因為大公爵被人暗殺了”,“為了斐迪南事件”,“因為有人在薩拉熱窩把大公爵幹掉了”。
另外那個不理睬大家的人說:他不願意和別人打交道,因為他怕自己惹上嫌疑。他隻是因為企圖用暴力行劫而被捕的。
帥克就跟圍桌而坐的那簇陰謀家們混在一起了,他們把怎樣給弄到這裏來的經過互相告訴了十遍以上。除了一個人以外,其餘都是在客棧、酒館或咖啡館裏被捕的。那個例外的是一位異常肥胖的先生,戴著副眼鏡,滿眼淌著淚水。他是在自己家裏被捕的,因為薩拉熱窩暴舉發生的前兩天,他曾請兩個塞爾維亞學生喝酒,後來便衣警察布拉克斯瞅見他同他們一道去蒙瑪特夜總會,在那裏他又請他們喝了酒。這一點他已經在報告上簽字供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