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前世和楚客是怎麼認識的,過程宋悠然已經記不太清楚了,說起來,她也挺好奇這人性情乖張,為什麼就偏偏能和她和平共處,談天暢地。
“咱們就見過一次,你為什麼幫我?”宋悠然問他。
“不知道,本少不是什麼憐香惜玉的人,可是卻看你挺順眼,也許咱們天生磁場相同,相互吸引?”楚客尾音帶著勾,一雙眸子瞄著她。
宋悠然嘴角一扯,“好了,我到了,你可以走了。”
“就這麼讓我走了?不請我進去坐坐?”他瞅著麵前的別墅,眸子裏帶著探究。
“我說了,這不是我的地方。”宋悠然沒法想象楚客和殷越澤撞上是什麼情景。
楚客想了想,點頭道:“成。”
他從口袋裏摸出一張皺巴巴的名片,“這是我手機號,什麼時候有空了,給我打電話。”
“知道了。”
宋悠然接過來,打發走了人,垂眸看著名片上的號碼,想的卻是她曾經落魄時,楚客說過的話,那張揚的語氣。
——悠然,紀家這麼對你,你還不死心,要不跟了我,以後我罩著你,隻要我還在,絕對虧不了你。
也許,有些人真的能一見如故,奉為知己?
她把名片放好,打開別墅外麵的大門,一道車燈光從後麵拐過來,直直停在她身前。
殷越澤回來了。
他沒下車,也沒滅車燈,被車燈照著,有些刺眼,她看不見車裏,隻是能感覺到一道視線盯著自己。
宋悠然把門敞開到能容一輛車進去的寬度,看著邁巴赫緩緩駛進去。
她把大門鎖好,先進了屋。
殷越澤隨後跟著進來,身上帶著煙味兒,不言不語。
今晚的他,有點奇怪,宋悠然說不上來,就是整個人的氣場不太一樣了。
她琢磨了一會兒,問:“我有些事,回來的晚了些,你在外麵吃了嗎?”
“沒有。”就倆字。
“那我做一些,你想吃什麼?”
他抬眸定定看她片刻,“隨便。”
然後氣氛就冷了。
宋悠然不說話,他也不說話。
做好了飯,就沉默地吃,壓抑得很。
宋悠然不知道合不合他的口味,她不經常做飯,平時在家裏都是宋淩做,她在旁邊跟著學了一些,如果真計較起來,怕是連宋淩的十分之一都比不上。
吃完飯,殷越澤上樓,宋悠然收拾了碗筷,她覺得有些撐,準備出去在小區裏散散步。
殷越澤忽然從樓上下來了,見她正在門口換鞋,鎖緊眉心。
“你要出門?”
這麼晚了,要去哪裏?
有時候,越是不願想起什麼人,那個人偏偏就會出現在腦海裏。
“是和朋友約了嗎?”他狀似漫不經心地問。
宋悠然一愣,“沒有啊,我就是有些撐了,想去小區裏散散步。”
這麼晚了,她上哪兒找朋友約?
殷越澤眉心舒展開,“一個人不安全,我和你一起。”
宋悠然笑了笑,“好啊。”
他先上樓換了休閑裝,灰白交替的顏色,又換了運動鞋,兩人一起出門。
別墅區人少,環境好,沒有普通小區那種熱鬧氣氛,顯得很安寧。
一輪月亮遙掛在天際,昏黃的路燈照亮鵝卵石小路,壓抑一瞬間散去不少。
宋悠然心情很好,腳步輕快許多。
她學生時代和很多女孩子一樣,對未來的另一半和生活做過很多設想,她不期望自己能找一個長得十分帥家境又優越的男人談什麼轟轟烈烈的戀愛。
她隻想找一個自己喜歡的,過一段平靜安寧的生活,細水長流。
每天起來的第一眼看到的總是喜歡的人,晚上吃完飯,兩人一起散散步,賞賞月,就會感覺很幸福。
這個幻想,隨著時間的流逝而破滅。
現在她和殷越澤走在一起,竟然難得體會到了那種感受,淡淡的滿足。
一對老夫婦從身邊路過,相依相伴,宋悠然眼中閃過一絲羨慕。
這種生活,她恐怕沒法擁有了吧。
不知道這一世,她會是一個什麼結局。
殷越澤側頭看了她一眼,注意到她的神情,似乎猜到了她心裏的想法。
“你喜歡散步?”
宋悠然搖搖頭,“不是喜歡,就是感覺這種生活很好,兩個人一起到老,每天散散步,聊聊天。”
“你就這點追求嗎?”殷越澤勾起一抹淡笑。
“我心沒你想像的那麼大,等我做完想做的事,這點追求就是我最想得到的。”她說著話,語氣裏不覺流露出一絲傷感。
“那你想做的事,是什麼?”
殷越澤不傻,宋悠然以前借著自己的手坑了紀家一把,這件事,很可能是和紀家有關,在紀家莊園閣樓那回,不就爪子鋒利地把電閘的線給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