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悠然回去的時候殷越澤竟然在家,她看了看手機,才五點多,比平時早了一個多小時。
他難得沒在書房,而是坐在沙發上看財經報道,聽見關門聲,轉頭看了眼,“回來了?去哪兒了?”
“約了一個朋友騎馬。”宋悠然換下鞋來。
殷越澤聽見朋友倆字,不由自主想到那天晚上和宋悠然在一起的人。
“現在女孩子會騎馬的可不多。”他對著電視的方向,不留痕跡地試探。
宋悠然沒想那麼多,聽他這麼說,便回了一句,“誰說的,我就會騎馬,而且他不是女的,是男的。”
男的。
殷越澤表情一頓,從茶幾上撈起煙盒子,抽出一根煙點著。
“關係很好嗎?”他又問。
宋悠然回頭看了他一眼,見他麵色平靜,才點頭,“恩,挺好的。”
殷越澤沒再說話,一根煙燃盡,被他掐滅在煙灰缸裏,然後起身,上樓。
沒過一會兒,他從樓上下來,手裏多了一個盒子,一個精致的黑色小禮盒,上麵印著某高檔奢飾品牌的logo。
宋悠然看著那個盒子,有些不確定。
殷越澤徑直走到她麵前,打開盒子,從裏麵捏出一條極細的銀鏈子,中間墜著一顆靜雅別致的粉色珍珠,直徑不超過一厘米,珍珠外麵纏繞著一層銀絲,在燈光下顯得格外有光澤。
宋悠然的視線從項鏈上轉移到殷越澤身上,“給我的?”
他用行動給出了答案。
繞到宋悠然身後,把手裏的鏈子戴到她脖子上,殷越澤的眼光自是不差的,白皙的肌膚配淡粉色的珍珠,宋悠然整個人的氣質都上升一層。
隻是宋悠然還是有些懵,這人突然送她項鏈幹什麼。
“喜歡嗎?”殷越澤打量著她,終於露出一絲笑。
宋悠然看著他,輕輕頷首,“喜歡。”
殷越澤注視著她,原本勾起的唇角漸漸又落下了。
她說的不是真心話。
他看出來了,宋悠然雖然是在笑著,也說著喜歡,但是真正的喜歡是發自內心的,即便不笑,也能被其他人所感受到,他並沒有感受到。
宋悠然平時很少戴這些東西,剛開始見到項鏈確實挺驚豔的,隻是並沒有升起那種喜歡的情緒,就像對待一件平凡的物品,不過為了照顧到殷越澤的情緒,她還是說了句喜歡。
殷老板第一次送人禮物,就被冷落了。
宋悠然完全沒搞清狀況,愣愣地看著這人沉著臉一言不發往樓上走,隻覺得莫名其妙。
她抬手摸摸脖子上的項鏈。
殷越澤怎麼會想給她送項鏈呢,難道是作為一個金主大方給情人的禮物?
——
楚客當著自己的麵帶走了宋悠然,紀明柔這兩天心情一直不好,正逢周末,和朋友約了逛街,換好衣裳正在化妝,紀凝兒悄悄打開她房間的門走進來,輕手輕腳的,儼然一副做賊的架勢。
紀明柔從鏡子裏看到,沒好氣地道:“你做賊呢,進個屋還這麼小心。”
紀凝兒關好門,對她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噓——!姐,出事了!”紀凝兒神秘兮兮地道,一雙眼睛骨碌碌地轉著。
“什麼事?”紀明柔不以為意。
“媽媽這幾天不對勁。”
“哪裏不對勁了?”
“她這幾天經常在屋裏打電話,上一次我偷偷在門口聽,你知道我聽見什麼嗎?”紀凝兒見她還拿著眉筆畫眉毛,著急道:“哎呀,你別畫了。”
“有什麼事你就說。”紀明柔白了她一眼,繼續畫眉毛。
“我好像聽媽媽說,一定要想辦法把誰誰送走什麼的,還是個女孩,還有什麼十幾年前的什麼事之類的,媽媽好像在外麵還有個孩子。”紀凝兒回想著她聽到的。
紀明柔畫眉毛的動作一頓,扭頭看著她,“你確定?”
眼神中帶著些許懷疑,她和紀凝兒不是一個生母,在同一個屋簷下長大,對她的秉性還是有了解的,這個妹妹一向不怎麼和她合拍。
“真的。”紀凝兒狠狠點頭。
紀明柔放下眉筆,略微思索,問她:“媽媽現在在房間嗎?”
“不在,我看她不在才過來的。”紀凝兒連忙道。
紀明柔狐疑地瞥了她一眼,才起身出門,朝主臥走去。
主臥很幹淨,整整齊齊的,一目了然,兩人分頭行動,找了幾個抽屜櫃子都沒找到什麼有用的線索。
“你聽錯了吧。”紀明柔皺著眉。
“不可能。”紀凝兒肯定道,“我就是聽到了。”
紀明柔環視一眼房間,最後目光定在床上,她一把掀起被子,手放在床上摸了摸,摸到邊上鼓起一塊,好像有東西在床單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