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她已經不是人了。

這一場夢墜入沉沉黑暗,似無間地獄,又似生命盡頭的重生。

虛空中,依舊是那個聲音層層環繞。

“我是你的牽魂人,跟著我走吧。”

……

“悠然,悠然。”

殷越澤看著額頭冒冷汗的宋悠然,一雙眉毛擰成川字。

好好的怎麼又開始做噩夢了?

他試著她冰涼的小手,叫了幾聲不見宋悠然醒過來,沉著臉拿手機給家庭醫生打電話。

電話剛打完,宋悠然醒了,整個人好像在水裏撈出來的一樣。

她軟著胳膊撐起身體。

“悠然,你是不是有什麼地方不舒服?”

殷越澤往她背後塞了個枕頭,方便她靠著。

宋悠然眼中閃過茫然,“沒有吧,我就是做了個夢而已。”

殷越澤沉聲道:“我叫醫生了,等會兒讓醫生幫你做個檢查。”

宋悠然乖乖點頭,手不由自主撫上心口的位置。

剛剛醒來時心口那一陣強烈的心悸,她到現在還沒緩過來。

醫生接到殷越澤的傳話,不到一刻鍾就趕來了。

仔細檢查過宋悠然的身體,從頭到腳裏裏外外連頭發絲兒都沒放過。

結果是沒毛病,別說毛病,身體健健康康的,一點兒問題都沒有。

醫生離開後,殷越澤回到房間一言不發坐在床邊上。

宋悠然探過小腦袋,“你怎麼了?我身體沒問題,你不是應該高興嗎?”

殷越澤瞟她,“高興啊,我在心裏高興。”

“阿澤,放心吧,我就是做個夢,沒休息好而已,身體健康得很。”宋悠然安慰道。

那個夢當真奇怪的很,不,這段時間以來做的夢都很奇怪。

尤其是今天,感覺十分強烈,十分貼近她的情緒,夢中的她好像和自己連成了一體,熟悉無比。

就猶如……那個夢是真實存在過的,在她死後。

宋悠然很努力地回想,怎麼也想不起來,最後放棄了。

她抽時間,給白禦溪打了個電話,詢問這些奇怪的夢境。

“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做夢的?”

白禦溪聽了也覺得奇怪,是個人都會做夢,有長有短,一直做夢的也不是沒有,大都是身心疲憊長期積壓勞累的人,這顯然不應該出現在宋悠然身上。

“快兩個月了。”宋悠然回憶著時間,“最開始天天都做夢,盡是些亂七八糟雜七雜八的瑣碎夢,後來慢慢成型,變得跟真的一樣……”

“兩個月以來,不停不間斷地做夢嗎?”

宋悠然頓了下,回道:“沒有。”

白禦溪又問,“中間做夢斷過?”

“恩,我一個朋友,給我帶了兩枚安神符,我把它們放在枕頭下,就不做夢了。”

白禦溪驚詫,“這麼神奇,就隻是安神符嗎?”

“我後來問過道觀的老道士,確實是安神符沒錯。”宋悠然肯定道。

白禦溪那邊安靜了一會兒,才緩緩道:“這個問題,你有試過自我催眠嗎?”

宋悠然一怔,腦海中靈光一閃,“對啊,有自我催眠,我怎麼把這個給忘了。”

白禦溪無奈,“催眠術並不是萬能的,當然有些時候還是有些作用的,你學了催眠術,就應該用起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