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零七章 舊事(3 / 3)

“莫驚空,你!”那個長老麵露恐懼之色,竟然差點又一個踉蹌摔倒,麵前的這個男人似乎給了他很大的恐懼。

“你敢侮辱無往峰?”莫驚空冷冷的道。

場中有無數後輩,那個長老似乎也要維護自己的麵子,咬著牙道:“你早已不是千瀧之人,更不是無往峰脈首,你還有什麼資格替無往峰出頭。”

莫驚空踏出一步,道:“我的確已經不是無往峰脈首,可是無往峰上皆是我的弟子,你再出言不遜,休怪我不顧及當年同門之情!”

眼看著氣氛僵持不下,無痕道長幹咳了一聲,抬頭看了一眼已經放晴的天空,然後看向莫驚空,道:“莫師弟切莫動怒,如今還是選出一個真正能夠領導千瀧的掌教才是正事!”

噌!

就在無相峰上陷入了僵局的時刻,三道虹光落在了無相峰的邊角,眾人紛紛抬頭望去,在瑤台下方,無相峰的邊緣落下了三道人影,而那三道人影落下之後便毫不猶豫的向瑤台上走來。

當這三道人影出現在眾人視線之中的時候,絕大多數人還算平靜,不過有幾個人卻是震驚異常。

這三人便是顧流風、蘇心和她的妹妹蘇靈兒,或者叫她蘇婉清也可。

靈翊震驚的是終於看到了失蹤了五年之久的徒兒,顧流風震驚的是那個男人回來了,自己最為敬仰的師父回來了,而人群中還有一人更是震驚的向後退了幾步,似乎在躲避著什麼,他是霍廷浩,不知看到了什麼,眼神中充滿了恐慌。

蘇靈兒如今出落得美麗動人,身段也顯露了出來,一張臉更是成熟了許多,在看到靈翊的時候,美目之中淚光閃爍,直接是撲倒了她的懷裏,險些泣不成聲,而靈翊則是一臉疼愛的拍著她的肩膀,輕聲安慰著,不過無意中瞥見顧流風的眼神卻有些複雜。

蘇心在看到莫驚空的時候也是微微震驚,走到了靈翊的身後,看著場中的形勢,沉默下去。

“師父...”顧流風看著那個男人,一時間有些失神,竟然有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幾十年了,他終於回來了嗎?

莫驚空麵容雖然有些滄桑,但是笑容依舊柔和,看著自己的大徒弟,輕聲道:“流風,你回來了啊!”

“弟子顧流風拜見師尊!”

顧流風直接跪了下去,跪伏在地,重重的磕了個頭。

“快起來罷!”莫驚空將顧流風扶起來,再看向古非、方絕還有雲溪等人,眼中盡是欣慰之色。

“師父,我現在還有些事情需要解決,等諸事過後再與師父敘舊。”顧流風道。

“好!”莫驚空點了點頭,道。

顧流風看向君臨,二人似乎是很有默契的點著頭,隻見顧流風周身金光流轉,天律劍呼嘯而出,然後狠狠的插入了地麵之中,堅固的瑤台地麵在這柄神兵下竟然出現了一個長長的裂縫。

顧流風掃過眾人,然後目光定格在了鐵封身上,隻見他嘴角一樣,臉上帶著莫名的笑意,道:“師叔,你可還記得天律劍?”

鐵封有些疑惑,但還是回答道:“當然記得,千瀧五大神劍之一,天下誰人不知!”

顧流風道:“那你可還記得天律的真正意義?”

“真正意義?”

不僅是鐵封,就算是無痕道長、靈翊等諸多長老,一時間竟也泛起了疑惑之色,不過很快,無痕道長眼中精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正色道:“難道是天律訣?”

鐵封、靈翊等人身體為之一振,腦海中此刻似乎被金光填滿,那一柄神劍的光影也愈發的清晰起來。

天律訣並不是什麼神通道法,而是一道口訣,這道口訣自千瀧創派之初便流傳了下來,代代相傳,而隻有天律劍主才能去執掌天律劍,懲戒宗門大惡,這一任的天律劍主正是顧流風。

煌煌天威

縹緲萬物

天之道律

無魔而生

天律訣十六字真言,雖然隻有短短十六字,卻是曆代天律劍主的使命甚至是畢生宿命,天律劍,掌管天律,更掌管著千瀧的鐵律!

“鐵封師叔,現在你可想起來了?”顧流風麵色肅然的道。

“記得。”鐵封從容的道。

“若千瀧門下出現魔教內奸該如何處置?”顧流風冷冷的道。

“殺無赦!”鐵封麵色一寒,回答道。

顧流風慢慢向前走出一步,看向人群中的一個角落,那個躲在人群中的身影似乎在有意的閃躲著,身體不停地向後退著,眼看著就要淹沒在人群之中。

一道青光飄然而至,落在了那道身影之後,堵住了退路,那道身影終於是無路可退,天律在前,青鸞在後,誰人可逃?

前有顧流風,後有蘇心,霍廷浩的退路已經完全被封死,可是,為什麼呢?千瀧府兩大天驕為什麼要堵截他呢?霍廷浩周圍的許多人見到這番情形,發覺事情的端倪,紛紛散開,隻剩下霍廷浩孤零零的一個人,而他的麵色在此時,突然變得驚恐起來。

霍廷浩看著前後空無一人,顧流風與蘇心虎視眈眈,聲音竟有些顫抖的道:“你...你們做什麼?”

不知為何,自從顧流風三人出現之後,霍廷浩一直惴惴不安,確切的說是他在看到蘇靈兒之後,終於是不淡定了,似乎想要飛快的逃離這個是非之地。

“霍師弟,你難道沒什麼話要說嗎?”顧流風冷冷的問道。

“我有什麼好說的!”霍廷浩咬著牙道。

身為霍廷浩的恩師,鐵封見狀,先是一愣,而後暴怒道:“顧流風、蘇心,你們倆做什麼?”

顧流風並沒有機會這個日月峰的脈首,而是衝著霍廷浩的方向踏出了一步,身體之中金光流轉。鐵封大怒,就欲上前而去,隻見一道白光閃爍而出,擋住了鐵封的去路,正是君臨,他看著鐵封道:“師叔,你放心,顧師弟他們不會為難霍師弟的。”

蘇心手持青鸞劍,麵色清冷,周身清光閃爍,從霍廷浩後方慢慢靠近他,同時嘴裏冰冷的喝道:“霍師弟,你看到靈兒回來,是不是很震驚?”

霍廷浩深深地看了一眼靈翊身邊的蘇靈兒,眼底深處充滿濃濃的忌憚之色,沒有說話。

“你是不是覺得當年下手輕了,竟讓靈兒活到了現在?”蘇心繼續逼問道。

霍廷浩額頭冷汗直流,還是沒有說話,身體很不自然的動了動,空懸著的手一時間竟無處安放。

“軒轅界中,你做的那些齷蹉之事你可承認?”蘇心冷冷的問道,麵色徹底陰寒了下來。

嘩...

瑤台之上一片嘩然,眾所周知,五年前,千瀧府一眾弟子在君臨的帶領下去往青天宮參加軒轅試,隨後,霍廷浩與蘇靈兒失蹤了五年之久,直到不久前霍廷浩神秘歸來,而今天,蘇靈兒也被顧流風與蘇心找回,可是從蘇心口中得知,似乎這五年裏有些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靈翊聞言,身體大震,看向已經哭花了臉的蘇靈兒,問道:“靈兒,怎麼了?這五年究竟發生了什麼?”

蘇靈兒身體微微一顫,看向霍廷浩的眼神愈發的冰冷起來,甚至有層層殺意彌漫而出,冷峻的聲音從這個少女的口中傳出:

“五年前,我們去青天宮參加軒轅試,當剛剛進入軒轅界的時候,我便與姐姐他們走散了,當我一個人在軒轅界中遊蕩的時候,沒多久,便碰到了魔教劫天宗的葉神,葉神的修為高深莫測,我自然不是他的對手,被他重傷掉進了寒潭之中,也許是我命不該絕,寒潭雖然冰冷徹骨,其中蘊含著的能量卻對療傷有奇效,就這樣,我在寒潭之中順著水流,飄蕩了幾個月,身體慢慢變得毫無知覺,偶爾清醒,但大多數時候都是昏迷的,在我昏迷不醒的時候,不知何時被衝到了一處岸邊,就這樣,我似乎得救了。”

蘇靈兒看似說的很平淡,若無其事,說者有意,聽者無心,恐怕其中凶險也就隻有蘇靈兒一人可知了吧。

“後來呢?”靈翊問道。

蘇靈兒看了霍廷浩一眼,冷冷的道:“後來我被衝到了不知名的陌生地方,當我醒來的時候,全身都是濕透的,衣服也被水泡爛了,不知是我的好運還是上天眷顧,在我蘇醒過來的地方竟然有人遺留的衣物,我便換了上去,整裝出發,沿著漆黑的岸邊開始尋求生路,在軒轅界中毫無時間觀念,不知道走了多久,也不知道停留的多久,直到某一天,我在一處山洞休息的時候,聽到了洞外兩個人的對話,他們似乎在商量著什麼。”

所有人幾乎都在仔細聆聽著蘇靈兒所說的事情,看起來他們對軒轅界中發生的事情很是感興趣。靈翊有些心疼的看著自己的徒兒,道:“這二人是誰?”

蘇靈兒冷笑了一聲,看向霍廷浩的目光愈發的幽深起來,道:“這二人,其中一個是那劫天宗的宗主元齊,而另一個...”

蘇靈兒周身冰冷,慢慢的伸出手指,指向霍廷浩,道:“另一個便是他霍廷浩!”

“血口噴人!”蘇靈兒的話音剛剛落下,霍廷浩麵紅耳赤的反駁道。

周圍的人議論紛紛,身為霍廷浩恩師,日月峰脈首的鐵封脈首的臉色愈發的難看起來,他看向蘇靈兒,道:“蘇師侄,話可不能亂說!”

也許是這些年經曆了太多,蘇靈兒的心性也發生了變化,她迎上了鐵封的目光,毫無畏懼的道:“血口噴人?恐怕隻有你日月峰才能幹出這樣的事情開吧!”

“也許是我當時不夠謹慎,在偷聽他們談話的時候被發現了,元齊站在原地對著霍廷浩下令,讓他殺了我,霍廷浩那時候哪裏還像是一個千瀧府弟子,全身冒著黑氣,麵目猙獰,我又不是他的對手,隻能拚死逃命,最後被逼掉進了中界穀的峽穀裂縫之中,可能我這個人天生就是命大,竟然沒有被中界穀下方的罡風撕裂,反而是命大活了過來,在那暗無天日的地方,我一直待到了現在!”

靈翊眼中的怒火愈發的濃鬱,她盯著霍廷浩,沉聲喝道:“她說的可是真的?霍廷浩,你究竟是什麼人?”

霍廷浩身體顫抖著,退路被擋住,一時間腳步竟不知該移向何處,以他的修為又怎麼會是顧流風與蘇心的對手呢。

“蘇靈兒,你在胡說些什麼!”霍廷浩大聲的反駁道。

“霍廷浩,敢做不敢當,你真是枉為七尺男兒!我看你和那欺師滅祖的葉神沒有什麼兩樣!”蘇靈兒冷喝道。

“小丫頭,說話可要講證據!”

霍廷浩畢竟是鐵封的徒弟,如今蘇靈兒字字誅心,讓他這個做師父的著實下不來台,鐵封猛然跨出一步,雖然之前與君臨的比試受了些傷,但是餘威還在,當下蘇靈兒變有些身體不穩,靈翊同樣是一脈之首,道行極高,將蘇靈兒護在身後,與鐵封對峙著,道:

“鐵封師兄對待晚輩就這麼容忍不了嗎!”

蘇靈兒嘴角掀起一抹嘲諷之色,她從靈翊身後走出來,看向鐵封,又看了一眼霍廷浩,慢慢的伸出了手掌,掌心靈光閃爍,一個赤紅玉盤換換出現,赤紅玉盤上散發著淡淡波動,正氣凜然。

當霍廷浩看到那赤紅玉盤時,臉色終於是沉了下去,身體癱軟,險些栽倒。

而周圍一眾長老,包括鐵封、無痕道長等人看到赤紅玉盤時,臉色也是微變,某些人的眼裏,似乎有寒光湧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