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一會兒後,常樂再次打電話給展東陽,這次倒是不在通話中,不過等了很長時間,展東陽才接的電話。
“樂樂,你醒了?”
東陽的聲音聽起來很正常,但常樂聽到了呼呼聲響,是車子處於飛速行駛中,而車窗又處於打開的狀態。
東陽明明是被他爺爺叫到了老宅的。
“東陽,你在哪裏?”
展東陽看一眼坐在他副駕駛座上的小舅子,這個少年鎮靜自若,一點都沒有被追殺的慌亂,似乎對今晚發生的一切都胸有成竹似的。
上官逸擺擺手,用眼神示意他不要說真話,免得姐姐擔心。
“我和朋友在外麵吃完了宵夜,我朋友喝多了,送他回家,他開了車窗,風太大了。”常樂開口就問他在哪裏的時候,東陽就明白是開著的車窗泄露了,扯了個謊。
常樂不太相信,她問著:“你有沒有喝酒?”
“沒有,我要開車哪敢喝酒,我那個朋友失戀了,心情不好,才要喝酒的。”
展東陽撒謊撒得臉不紅氣不喘,常樂心底的不安是很濃烈,可她不在東陽的身邊,無法確定東陽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隻能說道:“那你早點回來,路上開車小心點,我等你回來再繼續睡。”
“樂樂,你先睡,不用等我了,我還要一個多小時才能回去的。”
“你不回來我就不睡了。”
東陽無奈,寵溺地應著:“好,我會盡快回家的。”
“嗯,我等你,先掛電話了,你還在開車。”常樂怕他和自己通話時影響到他開車,表明態度堅持等他回家後就趕緊掛了電話。
剛掛完電話沒兩分鍾,她聽到外麵有著低沉的腳步聲,腳步聲匆匆,常樂猜測著應該是小叔子展東浩,展東浩為人沉穩,走路的聲音也和東陽差不多。
三更半夜的,展東浩要去哪裏?
東陽是不是瞞著她什麼?
常樂連忙出去,展東浩走得快,常樂出去時,他已經在一樓了,等常樂追下到一樓,他駕著車走了。
站在屋門口,常樂看著展家院落裏的路燈,總覺得今晚會有事情要發生,而且展東陽在瞞著她。他去老宅那邊,老爺子到底跟他說了什麼?
常樂轉身往屋裏而回,迅速地回到房裏,換過了衣服,再重新下樓,打算去老宅問問老爺子。
“大少奶奶,這麼晚了,你要去哪裏?”
讓常樂意外的是,展家養著的保鏢,平時除了左誌虎和淩充是跟著常樂的,其他人幾乎是白養著,此刻卻全都擋住了常樂的去路,不讓常樂進車庫,更不讓常樂出去。
借著路燈,常樂還看到院子裏有不少保鏢警惕地走來走去。
那些保鏢還不是展家平時養著的那些,好歹是展家的大少奶奶,常樂還是知道自家養著多少保鏢的。
不是平時養著的那些保鏢,那麼就是二少爺安排過來的,目的是什麼?
常樂臉色沉凝,盯著左誌虎,壓低聲音卻又嚴厲地問著:“是二少爺安排他們過來的?發生了什麼事?二少爺還說什麼了?”
“大少奶奶,夜深露重,你又懷著身孕,回屋裏休息吧。”
左誌虎讓常樂進屋,並沒有回答常樂的問題。
常樂皺眉,她再次掏出手機打電話給展東陽,展東陽的手機竟然關機了。
展東宇安排人過來守著她,不讓她出去,展東浩又連夜往外跑,肯定是展東陽出事了。他剛才不是送朋友回家吧,他是……會不會是老爺子給了他什麼東西,他獨自去了她的家?
那他現在……
常樂感覺到自己臉上的血色一點一點地失去。
展東陽居然騙她。
他最好平安歸來,否則她是不會原諒他的!
……
某處山路旁的一棵大樹上,展東陽和上官逸都藏身在這棵大樹上,而他們剛才坐著的車子則翻落在山路旁邊的山崖,是他們故意把車子推落去的。
展東陽接二連三地打了個噴嚏,他揉了揉鼻子,苦笑地對上官逸說道:“你姐肯定猜到了原因,正在狠罵我呢。”
上官逸看著距離他們藏身之處還有千餘米遠的車隊,淡定地說道:“我姐是刀子嘴豆腐心,沒事,被罵好過把你趕到書房裏去睡。”
東陽:……
“他們追到了。”
上官逸低低地說道,展東陽嗯了一聲,兩個人不再說話,也不再坐著,而是往更濃密的枝椏上爬去,藏好了,因為他們的藏身而晃搖的樹枝慢慢地平靜,不再晃搖。
不到兩分鍾,那一列車隊就在距離兩個人藏身的大樹上五十米遠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