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棲宮的爭辯(1 / 2)

周傳德退下了,程德妃也帶著所有人消失了,獨孤冥滄拂了拂悸動的胸口,提了提衣擺,終是踏出了第一步。

微弱的燭光跳動,獨孤冥滄輕輕推開房門,發出細細的聲響,這亮光,恍若梅花山莊那一夜,微風輕起,空氣中都彌漫著香氣。

“唔”月姝淺一聲輕喃,獨孤冥滄頓住了腳步,床榻上紅色的紗帳是挽著的,月姝淺一頭青絲由床沿散落而下,如同精致柔軟的絲綢,白皙的側臉依舊那般美豔無雙,隻是卻多了一些蒼白。

獨孤冥滄嘴唇微啟,想喚一聲淺兒,卻還是沒有開口,輕輕的走向床榻,這一切仿佛一場夢境,獨孤冥滄害怕,若是月姝淺醒了,那這個夢便碎了,曾幾何時,經常會在夢中見到她,緊緊的將她抱在懷裏,可夢醒之後,卻隻有空蕩蕩的宮殿。

一步一步,明明隻有咫尺,獨孤冥滄卻覺得像是走了千裏一般,一般艱難,比騎馬上陣與人廝殺更加艱難。

獨孤冥滄停下腳步,輕輕的坐在床沿上,月姝淺一聲藍色的睡袍,發絲散亂,睡得沉穩,獨孤冥滄抬起右手,輕輕拂過月姝淺的臉龐。隻是觸碰了那麼一下,獨孤冥滄立刻收回了自己的手,生怕驚醒了月姝淺。

數百個日夜,獨孤冥滄都幻想著有一天能就這樣靜靜的看著月姝淺,如今,終於得償所願,獨孤冥滄卻希望永遠不要天亮,害怕月姝淺醒來之後,會不願意麵對自己。

夜無比的靜瑟,卻沒有幾人能眠。

翌日——

“臣妾拜見皇後娘娘。”鳳棲宮正殿,跪了一地的後妃,陳皇後輕輕頜首,心中很不是滋味,卻還是麵帶微笑,看著底下眾人。

“眾位妹妹多禮了,請起吧!”

“謝娘娘。”眾妃在宮女的攙扶之下一一起身,落座在自己應該在的位置上,陳皇後一眼看去,程德妃,林淑妃,舞妃,靜嬪,裴昭儀,黎美人都在,就連平日裏甚少出門的徐貴妃也坐在第一排,臉色微微有些蒼白,卻是安靜了許多。

眾妃紛紛落了座,陳皇後心知昨夜賢妃病重被送回自己宮中之事定已傳的沸沸揚揚,此事定是程德妃的手筆。

程德妃不接陳皇後怨念的目光,自顧自的飲著茶,隻想著出了鳳棲宮要立刻去賢妃宮中,對陳皇後不理不睬,可又讓陳皇後生了一次悶氣。

陳皇後生著氣,看著程德妃的模樣,索性眼不見心不煩,不再去看程德妃,今天人到的如此之齊,還不是為了看自己的笑話,可不能失了分寸,陳皇後心想著。

“臣妾來晚了,請皇後娘娘恕罪。”眾人朝著門口瞧去,正是入宮不久的新妃:諾夫人。

諾夫人一身白色抹胸繡梅花的絲綢長裙,長裙外又覆了兩層薄紗,若隱若現,煞是好看,外罩的是一件稍厚一點的露肩寶藍純色玲瓏八寶衫,加之諾夫人本就是江南女子,容貌溫婉美豔,顯得整個人更加雍容華貴起來。

緩緩的走了進來,如同畫中的女子,眾妃看到諾夫人,或漠視或嫉妒,也懶得再看她,不過看到她的裝扮,心中還是微微忍不住有些驚訝。

“參見皇後娘娘,各位姐姐。”諾夫人走到正殿當中的位置,微微躬身,後麵的裙擺散開,若隱若現一束盛開的梅花,裴昭儀忍不住有些驚訝。

裴昭儀的父親是從一品永威將軍的女兒,雖然身份比較尊貴,但從小學的一身男子氣,所以不太受獨孤冥滄喜歡,加之她是藏不住話的人,經常得罪人,因為父親清高,所以裴昭儀雖然位份為從二品,卻沒有什麼衣服首飾,所以怎麼可能不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