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熱鬧非凡的鳳棲宮立馬變得門可羅雀,而姝貴人回宮和被覲為熙嬪之時立刻在宮中傳的沸沸揚揚。
梓君坐在湖心亭中,頹然的看著湖中的少許遊魚。
好不容易利用了宮主接近了陛下,可如今宮主竟然回來了?!怎麼辦,怎麼辦?若是讓婆婆知道自己前兩個月每天和陛下相會,那婆婆說不定會打斷自己的腿!還有宮主,她是狐族公主,若是她下令,那自己無論在哪裏,都難逃死路。
該怎麼辦?逃嗎?又能逃去哪裏?
梓君抬頭望了望空中,已經接近午時了,往日裏這個時候,他應該正在此處才是……
合月殿內,水藍色的紗帳被風拂過微微搖蕩。
“不要走,淺兒。”
“朕每天都在等你回來,你就這麼狠心?!”
月姝淺的頭疼痛無比,腦海裏模模糊糊的那個人影揮之不去,那一身紅袍那般張揚,卻是那般的熟悉。
“啊!”月姝淺抬起手抱著疼痛的頭,猛地睜開了眼睛。
粉色的月影紗在陽光的照射下顯得更加柔美,頭腦的疼痛在慢慢消散,月姝淺喘著粗氣,放下手撐著床榻,慢慢的從床榻上坐了起來。
水藍色的紗帳幾乎包裹了四周,紗帳外還有一層珠簾,門口若隱若現的有幾個人影,床榻旁放著楠木雕刻的梳妝台,而左右兩側竟是有五層階梯,而此時自己所在的床榻,竟是立在臥室正中,放眼望去,這臥室比離洛的木屋大了三倍不止,整個屋子柔美靜瑟,雅致卻不富麗堂皇。
這是哪兒?剛剛在我夢中出現的人是誰?為什麼會覺得那般熟悉。
“咳咳。”月姝淺覺得喉嚨幹澀無比,又餓得厲害,輕輕咳了兩聲,不遠處,一個人影緩緩的移過來。跪在了紗帳外。
“娘娘您醒了!需要奴婢傳膳嗎?”月姝淺微微愣住,娘娘?是在叫我嗎?德妃去哪裏了,那個寧姑姑又去哪裏了?!
見著無人答話,宮女萱草微微抬了抬頭,紗帳內的月姝淺確確實實是醒了的。
“娘娘,奴婢萱草,您能聽到嗎?”萱草狐疑的看著紗帳內的月姝淺,月姝淺被聲音拉回了神思。
“萱草,你過來。”月姝淺輕喚,她有無數的問題,需要在現在沒人靠近的時候,得到這個萱草的解答,萱草愣了片刻,緩緩起身,周公公說過熙嬪娘娘是個好脾氣的主子,應該是不會為難自己的吧。
萱草鼓足勇氣,緩緩的走上了階梯,忍不住抬頭看了一眼月姝淺,果然是國色天香,傾國傾城,就連有一絲病態,也是我見猶憐,難怪能讓陛下如此掛心了。
走上五層階梯,萱草站在了月姝淺的床榻前,理了理裙擺,跪在了地上,雙手交疊放在額前“奴婢萱草,拜見娘娘。”萱草的手緊挨著地毯之上,額頭則緊緊的挨著手背,連呼吸都不敢太過用力。
“不必多禮,你抬起頭來,讓我瞧瞧。”一個我字,讓萱草微微有些吃驚,她七歲進宮,如今已經八個年頭,上個主子是寧貴人,寧貴人囂張跋扈,不得寵又常被其他妃嬪欺負,氣不過就拿宮女出氣,何曾有妃子這麼客氣的跟自己說過話。想著想著,萱草忍不住眼眶裏蓄起了淚水,努力的忍住,萱草緩緩直起身來,額頭前交疊的雙手慢慢移下放在腹部。
萱草長的一副乖巧水靈的臉龐,眸子裏蓄了眼淚,卻還是可以看出萱草的沉著冷靜,不過一個十四五歲的小宮女,竟有如此的心機與沉著,必定是經曆了許多。
“挺乖巧的姑娘,你是從哪裏來的?”萱草看著月姝淺,深怕月姝淺會以為自己是其他地方來的細作,立馬將頭低了些。
“奴婢之前是寧貴人宮裏的,寧貴人死後,奴婢就被周公公指來含月殿伺候娘娘。”月姝淺點點頭,曾與程德妃有過交談,程德妃曾提及了周傳德,與自己十分相熟。
“既是如此,那你起來吧,本宮有話問你。”萱草愣了愣,行了個拜禮,慢慢的從地上站起來。
“娘娘請吩咐。”萱草乖巧的答道,靜靜的立在原地,不急不躁,月姝淺心中對萱草又多了幾分信任,自己被送到這皇宮之中,不知以後的路會如何,既失去了靈力,又沒有了妖氣,如今,離洛和哥哥要找到自己恐怕還不太容易,要在這後宮中生存,恐怕隻能靠自己了!
“本宮去年大病過一場,有些事情早已記得不那麼清楚。既然你是周公公派來的,那你必定不會害我,現在,你可以告訴我宮中的形式如何,還有,聽到過的關於我的事嗎?”萱草思慮了片刻,點點頭,與月姝淺說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