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小心啊!”萱草大喊一聲,所有人立刻慌了起來,月姝淺側過頭去,銀色的箭頭明亮無比,月姝淺的瞳孔變大,微微側身,箭從發間穿過,釘在了一旁的梅花樹上,震落了樹上的雪。
“娘娘你沒事吧?有刺客!快來人啊!”萱草見著月姝淺平安無恙,立刻上前去查看月姝淺身上是否有傷口。
“無礙。”月姝淺顯得十分鎮定,倒讓萱草吃了一驚,若是其他深宮中的妃子遇到了這種情況,恐怕早已經嚇得暈了過去了。
月姝淺環顧四周,除了一些兵器碰撞和井然有序的腳步聲,竟沒有其他人,肯定是附近的侍衛正在趕過來,到底是誰,會知道今日我會到梅苑中來。
微微蹲下身,月姝淺伸出手輕輕刨開從梅樹上落下的雪,雪下躺著的竟是一撮頭發,月姝淺拾起地上的發絲,眼睛斜向剛剛箭蹭過的地方,確實有參差不齊的割痕。
出手狠絕,一擊就用盡了全力,還能快速的撤離,這人肯定是沒料到自己這個深宮中的妃子竟可以躲開這支長箭,還好自己在無名山無聊之際學了一些反應之術,否則,以自己如今這麼虛弱的身體,恐怕早已成了這人的箭下之魂。
“臣救駕來遲,請娘娘恕罪!”來人大概十人,領頭的人看到月姝淺先有些驚訝隨後立即跪在了地上朝著月姝淺行禮。
萱草扶著月姝淺的臂膀,月姝淺順勢站起身來,將剛剛撿起來的發絲放入腰間的腰帶之間。
“娘娘可否有恙?臣疏於防範罪該萬死,請娘娘恕罪。”月姝淺淡淡的看著地上的人,也不言語。
“娘娘,這是禁軍統領離雲林。”萱草輕輕附在月姝淺耳際,月姝淺不看萱草,但也心知萱草的意思。
“離統領請起,本宮無礙。”離雲林遲疑了片刻,雙手抱拳謝了恩,站起身來,側麵向身後的侍衛。
“快去追!”
“是!”身後的侍衛站起身來朝著月姝淺行了禮轉身便要離開。
“等等!他速度如此之快,你確定你們能追到?”月姝淺輕輕一笑,微微側身,抬手輕撫著枝頭的梅花“沒事就去巡邏吧,本宮想自己在這裏待會兒。”離雲林遲疑了片刻,看著月姝淺清冷的模樣,被月姝淺的直言不諱以及冷靜執著震懾了不少。
“臣告退。”離雲林抱拳告退,一掀衣擺,帶著一群侍衛離開了梅苑之內。
萱草看著離雲林離開的身影,忍不住側身看了一眼仍然十分冷靜的看著梅花的月姝淺,心中不禁多了一分敬佩,她原本以為月姝淺是一個弱不禁風的弱女子,誰知道麵對刺殺竟然臨危不懼,還能以最快的速度躲開那隻長箭,看來熙嬪娘娘果然不是看著那般簡單。
“娘娘,離統領走了,如果那個刺客再回來怎麼辦?”萱草還是頗有些擔憂,不時地環顧四周,生怕一不小心,又有一支冷箭放向月姝淺。
月姝淺搖搖頭“不……”
“不會的!”萱草聽到聲音微微一震,腳步輕移,退後了兩步,站至月姝淺的身後,微微躬身。
獨孤冥滄一身紫色龍袍,外披一件銀灰色披風,九龍冠束發,英武不凡,緩緩的朝著月姝淺走來,每走一步,心中都是忐忑的。
月姝淺一身藍衣,靜靜的立在雪地中,身後是一片紅梅,如同婉約盛開的牡丹花,豔壓群芳,又安靜絕美。
剛剛看到那支箭射向她的時候,自己的心都差點被刺穿,但是看到她的微笑,又仿佛一切都平靜下來了。
月姝淺看著離自己越來越近的那個偉岸的身影,心中有一絲悸痛,鼻頭微微一酸,眼眶漸漸有些模糊起來。
這是怎麼回事?!
月姝淺忍不住問自己,吸了吸鼻子,將自己的眼淚逼回了眼眶,盡量的讓自己鎮定下來。
“參見陛下。”萱草領著另外幾個宮女跪下身向獨孤冥滄行禮,手指觸碰著濕潤的白雪,雪漸漸在手心融化,冰涼的感覺直至心脾。
獨孤冥滄看著麵前這個自己日思夜想的女人,她靜靜的立在雪中,微微低著頭,完全沒有了那幅傲骨和頑皮。
“陛下是在等我參見嗎?”月姝淺先開了口,獨孤冥滄一愣,隨即反應了過來,一眼蔽過跪在地上的萱草等人,要不是萱草派人來告訴自己,也不可能會有這個機會能看淺兒這麼近。
“都起來吧。”獨孤冥滄伸出右手,朝著月姝淺的額頭而去,卻被月姝淺輕輕一趔身子躲了過去,獨孤冥滄麵色一沉,看著月姝淺冷淡的模樣,心中怒氣大盛。
“你受驚了。”獨孤冥滄依舊那麼溫和,倒讓月姝淺心中有些微動,她能感覺到他的怒氣,一個高高在上的君王,恐怕從來沒有人敢和自己一樣給他臉色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