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輪明月高掛當空時,地牢深處的夏玉緩緩的睜開了眼,不去看獄卒離去的背影,自顧走到新擺出有的碗碟,拿取半塊饅頭,慢慢的嚼動。
她在這地牢,已經呆有半個多月,身上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獄卒也在三天前不再送藥。每日的食物,還是這半塊饅頭,吃得她見到饅頭就想吐,但又不得不強迫自己吃下。
當容妃離開的第二日,夏玉就發現了獄卒的怪異之處。這半個月來,竟沒有一人與她答話。任她計謀百出,但他們仍然像個木頭人一般一字不語,隻有到了送飯的時間,才會從石階的盡頭下來,放下飯藥後,就立即離開,讓她像獄卒打聽情況的計劃胎死腹中。
她一開始很害怕獨自呆在這靜得隻有水滴聲的地牢,所以總自己弄出些動靜,去戲弄那些獄卒,但回應她的,隻有背影和鐵鏈的叮當響聲。慢慢的她不在言語,隻是獨自一個人望著一直延伸而上的石階沉思,在有了疲憊之後,握著那青色的藥瓶,依牆角而睡。
那些送飯的士卒,雖然奇怪夏玉一直呆呆的望著石階盡頭,奇怪她性格時如燃燒的火焰,時如飄忽的幽靈,但這切都跟他們沒關係,他們隻要乖乖的照著命令行事便可。
“參見容妃娘娘”石階的盡頭隱隱傳來那些獄卒有些顫抖的聲音。夏玉眼睛不眨的盯著蜿蜒而上的石階,容妃身影出現的刹那,夏玉眼中沉思之色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由內而外的自信。
容妃一身白衣沿著石階一步步走來,她的身邊還隻是跟著黑衣一人,直到彩蝶所在那牢門前,才停下腳步。
夏玉目光一直停在她身上,平靜的看她走來,直到她停下後,才淡漠的開口:“不知今日又是何手段?”
即使沒打聽到任何有價值的東西,夏玉還是知道,容妃半個月才會來地牢一次。因為從她身上的傷痕恢複的情況來看,唯有半個月一次毒打,才會如此。
茗容不理會夏玉話中的諷刺,走到夏玉的麵前,盯了半晌之後,終於開口道:“你還是回來了!………如果我說,我什麼都不會做,隻是想來看看你,你信嗎?”
“信,我怎麼會不信。”
夏玉如此肯定的語氣使容妃有些震驚,她頗為意外的問道:“為什麼如此肯定,往日我都會在這一天鞭打你,何時有過例外?”
夏玉冷笑一聲:“當一個人把你的命捏在手裏時,你說她還有必要騙你嗎?”
“沒有必要。”似乎陷入了某種沉思,茗容肯定道。
“你是真的回來了!想不到還可以在次見到這樣的你,我還以為隨著三年前玉家的覆滅,你也已經死了”
玉家,那與我何幹?不過,容妃提到往日,正好給她一個機會,實現這半個月來,一直在反複推敲的計劃。
“這要多謝你各種處心積慮的精彩表演,是這些不斷提醒我,我有一個強大的敵人,絕不可以倒下。”夏玉盯著茗容冷眼說道。
像聽到了天大的笑話,茗容不禁笑了:“你說你還想出地牢來找我報仇?”
“有何不可?隻要我一天不死,就有機會,不是嗎?”夏玉淡然反問道。
“我發現你起碼沒有以前虛偽了。”茗容正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