躊躇了許久,玩言最終沒有下定決心,他知道此時此刻的自己是無法離開綠山鎮的,長歎了一口氣,他似乎泄盡了身體裏麵全部的氣力,他有轉身回到了鎮裏,隻是帶著最後的骨氣,他沒有回到尋回的醫館,而是躲到了一處廢棄的茅屋之中,避開了尋找他的人們的目光,無依無靠、傷心欲絕的痛苦了起來。
“我不能哭!”玩言一邊流著眼淚,卻又一邊抹著眼淚,並且告訴自己要堅強、要勇敢,可是越這麼說,他的內心卻又覺得愈發的苦澀,愈發的難以平靜。
哭著哭著,玩言不知何時進入了夢境,夢中的他正過著美好的生活,慈祥的父母,有愛的朋友,美麗的衣服和健康的身軀,一切一切都是那麼的美好,可是當一聲雷響,夢醒便回到了現實,天空之中暴雨如注。這三月的天氣,尚且寒冷的春風帶著雨水的潮氣開始無情的摧殘起玩言尚未痊愈的幼小的身體。
不知道在這荒廢的茅屋中呆了多久,玩言隻知道自己的身體每一寸都是那麼的炙熱難耐,隻知道他的肚子早已叫到他心煩意亂。
不知何時,玩言再一次陷入了昏迷,當他再次醒來之時,他發現他又回到了醫館的床上,尋蔚正在床邊照顧著他。
當發現玩言睜開雙眼之時,尋蔚興奮地找來了她的父親。
不久之後尋回便急切地來到了他的床前,在為他診治了一番之後,尋回愧疚地撫著玩言的臉頰,在他的耳邊輕聲地說道:“孩子,我對不起你,讓你又受苦了,你放心地在醫館裏住著,再也沒人會對你說三道四了!”
“謝謝叔叔!”聽到尋回的話語,玩言一顆受傷的心靈頓時受到了安慰,正當他認為自己將可以無憂無慮地在這醫館中生活下去的時候,他卻驚然地發現那個將他逼出醫館的殘忍的婦人塗文欣正站在他的房門之外冷冷地看著他們,她的目光之中充滿了怨憤,卻又有那一絲狡詐,不知為何,他頓時感到自己毛骨悚然,一道道銳利的寒氣正在不停地切割著他那幼小的心靈,他感覺到不好的事情似乎將會再次發生。
玩言的預感竟然是正確的,這天半夜,正當他在被窩之中熟睡之時,塗文欣突然之間踢開了他的房門,掀開了他的被窩,一手將他從被窩之中給拎了出來,緊接著便將他提出了醫館。在寒風之中,沒有溫暖的外衣,玩言能夠清楚的感覺到從骨頭深處發出地顫抖,不僅僅隻是因為寒風,更多的是因為那冷漠的人心。
這一次,玩言知道自己無論如何再也不會回到尋回的醫館之中了,無論生活有再多的艱苦、無論尋回和尋蔚對他如何地關心,玩言不想讓他們尷尬,同樣也不想讓自己尷尬,更不想看到那冷若寒冰的惡婦對自己肆無忌憚地傷害。
再次回到那破舊的茅屋,玩言再次度過了一個難受的夜晚。
第二天,當尋回找到玩言的時候,他堅定地拒絕了尋回的好意,堅持到底地表示了他再也不會就這樣回到醫館讓尋回尷尬的決心。
拗不過玩言,尋回也不好對他強來,最後隻得無奈的回到了醫館,讓尋蔚給他送來了幾件衣物和棉被,並勸他回到醫館。
尋蔚來了,帶來了玩言平日裏穿的衣物和一床棉被,在勸說玩言無果之後又幫助他打掃了一番房屋,最後同樣也隻能失望地回去。
沒有勇氣離開這座小鎮,玩言知道這座荒廢的茅屋將成為他今後的住所,這裏雖然殘破不堪,但卻好歹能夠遮風避雨,這裏雖然一無所有,但卻不怕遭到旁人的冷眼奚落。玩言很累,不僅僅是身體的病瘡給他帶來的無盡的痛苦,更因為心理的疼痛讓他難以為繼,瀕臨死亡、失去記憶,這些都沒有讓他對生活絕望,向命運低頭,可是冷漠的人心卻無情地將他推向了痛苦的深淵,讓他無法自拔。
在痛定思痛了一整天之後,玩言終於下定了決心,他不能再如此低落下去,像塗文欣這樣的人之所以會歧視他、唾棄他正是因為他毫無能力、一無所有,他要證明自己,證明自己是有能力的。雖然現在沒有,但是他可以去學,隻要認真學習,將來便一定會有所成就,到時候必然能夠讓這些勢力的人刮目相看,他的人生還擁有漫長未來,隻要還有一絲希望,他便會永不言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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