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在尋回的醫館中得到了他們父女二人悉心地照顧,玩言的傷勢漸漸地得到好轉。在醫館中生活了將近半年,他已經可以平穩地下地行走,在尋蔚的陪伴下,他走遍了整個綠山小鎮,對整個小鎮都有了一定的了解,小鎮的建築、小鎮的人們、小鎮的思想風貌,甚至是小鎮的一花一草。
他了解到他原來生活在大陸之上五大人類部落之中的山嶽部落中的千力之錘分支的一座小山綠山中的小鎮之上,鎮上之人都是矮人,身高不過五尺,但卻都力大無窮,千力之錘分支的人們往往都很擅長鍛造,可鎮上之人卻很一般,大家都在過著平庸的生活,小鎮也不大,鎮上的人口也沒有逐年增加,大家似乎都隻是為了生活而在生活而已。
在養傷期間,那位曾經將他從山林之中、從死亡的邊緣救出的獵人曾數次來到醫館中探望過他,那位獵人大叔的名字叫做踏風,他也同時從尋蔚的口中知道了原來他一直能夠在尋回的醫館中養傷是因為踏風大叔為他支付了一小半的醫療費用,且尋回大叔也為他免除了另外的一大半,玩言因此下定決心今後要好好報答踏風大叔和尋回、尋蔚父女倆。
雖然知道了自己在醫館之中接受治療是有支付費用的,可是玩言卻沒有因此而徹底心安理得,不僅僅是因為自己的愧疚不安,更多的則是尋回大叔的妻子塗文欣永無止盡地絮叨和她那發自心底對玩言地蔑視。
就在玩言在尋回大叔的醫館中居住了半年時光,身上的傷勢也已好了大半的時候,塗大媽看著玩言整天悠閑的背影,終於忍不住爆發了出來。
“他還要在這裏住多久!”塗文欣皺著滿臉的褶子,揚著自己的頭,毫不掩飾地對著尋回展示著自己驚人數量的雀斑,“整天在醫館裏白吃白喝的!”幾乎是當著玩言的麵,她的話語聲大如銅鑼,而她的目的也昭然可知,“他以為他是誰啊,一條寄生蟲嗎?”
“文欣,你怎麼說話的,他是一個身受傷病的病人,漂泊無依的孤兒,你怎麼能這麼說呢!”尋回雖然一直非常尊敬他的妻子,一次次的忍受她的無禮、她的刁難,但是這一次,她居然當著一個五歲孩子的麵說出如此難聽的話,尋回就算自己能夠忍受,卻也要為玩言來抱不平了,孩子的心靈是沒有任何理由受到如此摧殘的。
“我怎麼說了,白吃白喝還不是寄生蟲嗎?”塗文欣一字一頓,有理有據的說道。
“踏風不是為他付了錢嗎,這怎麼算是白吃白喝呢?”若是平常,尋回或許會忍受下來,可此時此刻,他就算沒理也要據理力爭一次,更何況真正的道理是站在他的身旁的。
“踏風付了錢?我呸,你還好意思說!”塗文欣指著尋回的鼻子,腥臭的唾沫隨著她的話語濺射到尋回的臉上,“那一點可憐的小錢頂個屁用,支持那寄生蟲十分之一的醫藥費就算是我慷慨大方了,我告訴你,就算要養一條寄生蟲,我也要養一條姓尋的寄生蟲,養他還不如養一條狗呢,養條狗平時還能在照看院子!”
“文欣,你夠啦!”聽了妻子的話,尋回頓時憤怒了起來,照顧一個受傷的孩子就算是沒有回報,也是一件積善之事,對一個孩子算計如此之多,還對其毫無止境地侮辱、唾罵,這簡直就是一個罪過。
站在塗文欣的身後,聽著她對自己如此地辱罵,玩言就算是再厚顏無恥也無法在此處呆下去了,雙膝下跪,玩言給尋回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緊握雙拳,堅定地說道:“叔叔,多謝你和蔚兒半年來地照顧,今天小子厚顏就此離去,你的恩情,我謹記在心,來日必報!”
說完之後,玩言也不等尋回反應,立起身來,便徑直逃出醫館。
“孩子!”見玩言一氣之下逃離了醫館,尋回趕緊向他喊去,見他沒有回頭,又急切地對尋蔚說道,“蔚兒,快去把他給追回來!”
“哦!”尋蔚應聲便趕忙追了出去。
“你啊!”狠狠地瞪了塗文欣一眼,尋回憤然拂袖,也趕忙追了出去。
“我!”塗文欣自從加入尋家之後便一直驕橫跋扈,尋回對他也一直是處處忍讓,可是她卻沒有想到,今天尋回會為了一個不明來曆的小子兒而對她發火,快步走到醫館前苑,驅走了所有的病人,嘭的一聲重重地光上了醫館的大門。
另一方麵,在一氣之下離開醫館的玩言原本自認為天下之大總有他的立身之地,可是當他站在綠山鎮鎮口時,他卻沒有勇氣走出這裏,天下的確是大,可是他卻並不知道天下到底如何,離開這裏,僅憑他年幼的身軀和一無所有的空白大腦,普天之下是否會有他的立錐之地還是一個未知之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