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見皇後娘娘!皇後娘娘萬安!願皇後娘娘吉祥安泰,長樂鳳棲!福澤萬年,母儀天下!”
偌大的鳳棲宮,盤鳳石柱,巍然屹立,眾人叩首行稽首大禮,請安祝禱之聲,繞梁旋旋,回音不斷。
明程正襟危坐於鳳椅之上,殿內則是跪頭叩首的一眾朝臣命婦,貴家小姐。
“免禮平身。”
“謝皇後娘娘!”
眾人皆起身,垂首以待,不敢絲毫怠慢。
“本想前幾年就設宴款待各位夫人,郡主小姐,隻是本宮素來身子不太好,便一再耽擱,到底還是本宮失禮了。”
“娘娘言重!”眾人皆惶恐。
明程笑了笑,“今日飲宴,大家隨意就好,不必太過於拘謹。”
“謹遵皇後娘娘懿旨!”
明程看了看佩靈,佩靈便上前一步,鼓手示意,片刻,琴響弦動,鼓樂奏鳴,婀娜舞女,翩翩入殿。舞姿韻動,曼妙采奕。
“哎?魏郡主怎麼沒來?”
明程掃視了一圈殿內,卻沒發現魏雨瀾。
屏風後響起一聲竊笑。
眾人聽她這般問多多少少都有些幸災樂禍。
“派人去看看怎麼回事。”明程道。
“是。”
佩靈出去後,明程朝屏風後看了一眼,躲在之後的某人立馬安靜了下來。
“等新政一出,咱們可又有得忙了!”
“是啊!這些年,皇上對朝政社稷的變革,徹底把先帝和懷王遺留下來的弊端清除了。”
“難得難得啊。”
邵垣,鄭昂等人頗有感慨地說完,卻見淩越似心不在焉地看這前方宮門。
“淩大人可是有事?”
淩越驚愕地看著前方宮門處的人,心中一凝,“諸位大人,在下還有些事,先告辭了。”
“淩大人慢走。”
淩越快步朝宮門處走去。
“這怕是要誤了皇後娘娘的吉時了。”
“母親,沒事的,既然已經誤了,也不用這般著急了,欣賞欣賞風景也是不錯的。”
修葺馬車的宮人們都顯得漫不經心,似乎並不想迅速修好眼前的爛攤子似的。
“淩大人萬安。”宮人皆行禮。
母女兩轉身,魏雨瀾並無任何異常,隻是微微看著眼前的男子,而她身旁的人則像是被人點中穴道一般,一動不動地看著眼前的人。
“母親?”魏雨瀾輕聲道。
魏夫人回神,看著淩越冷冷一笑,“原來是內閣首輔大人,真是失禮。”
“魏夫人萬安。”淩越朝她頷首行禮。
“多年不見,淩越大人別來無恙啊!”明明是寒暄之語,卻偏偏被她說得冷漠而疏離,魏夫人上下打量眼前的人,不禁冷歎道,“時間過得真是快啊!臣妾真是懷戀當初淩越大人任職瀏州兵部的那三年,和淩越大人一起斟酌詩詞的時候呢!”魏夫人頓了頓,朝身旁有些不明所以的魏雨瀾笑道,“雨瀾啊,你先前往鳳棲宮,別讓皇後娘娘登機了,我在這等著馬車就好。”
魏雨瀾不放心,“女兒還是陪著母親吧!”
“無妨。”魏夫人慈愛一笑,拍了拍她的手,“母親遇到了故人,怕是要好好聊一聊,你先去吧。”
魏雨瀾看了看淩越,便道,“是。”說完,便朝淩越頷首行禮,往鳳棲宮的方向走去。
淩越眼裏閃過一絲不易擦覺的哀傷,“魏夫人多年來,一切可好?”
“有什麼好不好的,人總要活下去,日子也總要過下去。”魏夫人眼角微挑地看著他,“淩大人自十八年前從瀏州回京後,輔佐皇上登基,到如今榮寵加身,位極人臣,怕是早就忘了故友們了吧!”
淩越低頭,許久才有些嘶啞地回道,“他已經不在了…你何必再執著,這麼多年,我不想看到你活得這般幸苦。”
“你可以忘記他的死,你可以不在乎他,但我不能。”魏夫人雙手緊握,眉心閃過一抹極重的傷痛後,“十八年前,我懇求你幫我徹查他死的事,你不僅不幫我,還將有關的人全都藏了起來,我有時候真是懷疑,殺他的人到底是誰?!能得你這般相護,讓你不顧與他多年情誼也要維護!還是說當年他的死,你也是幫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