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郡主好大的口氣啊!”
蕭灃從假山上跳下來,悠然站在她麵前,頗有些打量,“郡主寧嫁凡夫俗子,不嫁王侯將相,倒真是稀奇。”
魏雨瀾淡淡地看了看他,便朝他行禮,“參見弈王殿下,弈王殿下萬安。”
丫鬟一愣,便趕緊跟著她行禮。
“怎麼?本王腦門上刻字了?”蕭灃有些好奇,“你怎知我便是弈王?”
魏雨瀾輕笑,“殿下從頭到腳,這一身裝扮,隻差腦門上刻字了吧。”
蕭灃低頭看了看自己一身,眉峰微挑,“魏郡主倒是觀察入微啊,這玲瓏剔透的縝密心思倒和本王母後有幾分相似。”
“臣女何德何能,能與皇後娘娘相提並論,殿下言重。”魏雨瀾瞥眼,“殿下若無事,臣女便先告辭了。”說這便轉身離開,朝鳳棲宮的方向走去。
“喂!”
蕭灃見她走遠,心中越發窩火。
魏雨瀾來的時候,宴會已經臨近結束。
“臣女參見皇後娘娘!皇後娘娘萬安!願皇後娘娘吉祥安泰,長樂鳳棲!”魏雨瀾立於殿中,向高階之上的人行稽首大禮,“臣女來遲,還請皇後娘娘恕罪。”
“魏郡主可真是膽色過人啊!連皇後娘娘的宴席都敢遲到…”
“可不是嗎?魏郡主怕是久居瀏州,不知這京城皇宮的規矩了吧!”
“難不成魏郡主是仗著皇後娘娘寵愛,便如此恃寵生嬌,肆無忌憚了嗎?”
殿內,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幸災樂禍之態,顯而易見。明程隻當不知,也不說話,隻安然淺笑地喝茶。
魏雨瀾微微一笑,十分恭敬地朝兩側所坐的夫人小姐們頷首行禮,“雨瀾久居瀏州,不熟京城禮儀,今日來遲,讓諸位久等,確實是罪無可恕,還請諸位姐姐們見諒。”
其中有人不屑地哼了一聲,“魏郡主可真是避重就輕,郡主讓我等等了一會,算得了什麼,隻是,讓皇後娘娘等,可就不太好了吧,這,可是冒犯鳳棲,僭越中宮的大罪啊。”
話音落,在場眾人都掩麵竊笑。
明程依然垂頭喝茶,淺笑不語。
“這位姐姐方才說雨瀾犯了冒犯鳳棲,僭越中宮的大罪,雨瀾不敢狡辯脫罪,隻是雨瀾有一事不解。”魏雨瀾不疾不徐地看向她,頷首道,“姐姐在皇後娘娘尚還未下旨降罪的情況之下,貿然出麵斥責降罪,是否也是冒犯鳳棲,僭越中宮呢?”
“你!”
“好了。”
明程放下茶杯,溫然一笑,“今日本宮設宴,為的便是讓人諸位後庭和樂,這樣朝臣大人們才能安心國事,魏郡主遠道而來,不熟京城路況也是有的,來遲也屬情理之中,無傷大雅。”明程看了看安之若素的魏雨瀾,笑道,“來人,賜席。”
“是。”
“派人去請弈王殿下吧。”
“是。”
明程話音落,殿內一陣嬌羞的騷動之聲。
“弈王殿下到!”
蕭灃一襲玉清雲落錦繡,著白珠玉冠,引得殿內的小姐們暗歎不已。
“都說弈王殿下是如今這京城貴公子中長相最為出挑,當真是俊俏啊!”
“是啊!真的好好看!”
“那眉眼跟皇後娘娘真是像,深凝清潤,真是俊朗非凡!”
“是啊是啊!你看快看,殿下在看我!”
“得了吧!哪有在看你,分明在看我!”
蕭灃立於殿中,朝明程行禮,“兒臣參見母後!”
“你來的正好,還不見過各位小姐。”明程笑道。
蕭灃揚眉,頗有些不耐地朝兩側頷首,“明朝見過諸位小姐。”
“參見弈王殿下!弈王殿下萬安!”
蕭灃走上高階,來到明程身旁坐下,“母後,怎麼這麼多人啊!”
“這你便嫌多了?你父皇差點沒把這二十四州的郡主們都召過來呢!”明程替他夾了一筷菜,又拿出絹帕替他擦了擦汗,“跑去哪了,這般大汗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