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事事都為三個孩子著想,皇上又該吃醋了…”

“他這一向忙著新政,才沒時間吃醋了。”

“誰說的?”明程話音剛落,便見蕭珩走了進來,“皇後這心裏啊,朕到底能排第幾啊?”

明程將巾帕遞給他擦拭,“皇上在臣妾心裏,自然排第一。”

“這還差不多。”

蕭珩笑了笑,卻又疲憊地撐了個懶腰,“我先躺會,飯菜熱好了叫我。”

“嗯,好。”

明程替他寬衣,見他躺下,便著人去熱飯菜。

“明程…別走…陪陪我吧…”

明程坐在床邊,握著他的手,微微一笑,“好,我不走,我就在這陪你,睡吧。”

“嗯。”

明程撫摸著他的額心,知他最近為了新政勞累煩心,“等新政實施,灃兒婚事定下來,咱們便回王府,好好休息一段時間。”

蕭珩閉目一笑,“好,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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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程將宮女們端上來的熱氣騰騰的飯菜,擺放好,正欲喚醒蕭珩,便見春心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

“噓——”

明程示意她安靜。

“出去說。”

明程低聲道,然後又走去正殿,“怎麼了?臉色這般差?”

“皇,皇後,皇後娘娘,明至,明至少爺他,他,他突然吐了一口血,然後,然後就,就沒暈過去…明至少爺他到現在都沒有醒…”

“你說什麼?!”明程不可置信地看著她,隻覺得手腳冰冷,“什,什麼叫,什麼叫暈了過去?”

“奴婢們實在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明至少爺他,明至少爺他好像,好像是”

明程隻覺得胸口有什麼轟然倒塌,發了瘋了一樣便衝了出去,來到明至所處的便殿,“至兒!至兒!”

“娘娘!”

“太醫,至兒怎麼樣!”明程趕緊來到床榻邊,卻見明至嘴唇烏紫,分明是中毒之狀,“這到底怎麼回事!”

眾人見明程近乎暴怒,皆惶恐跪地,“皇後息怒!”

“劉太醫。”明程目色冷肅至極,鳳棲宮中人皆是從未見她如此動怒過,“你說。”

“啟稟皇後娘娘,微臣已經查驗過明至少爺所食的安神湯,並未發現毒物,但在另兩碗參湯中,卻發現了明至少爺所中之劇毒湮海棠。”

“湮海棠?”

“正是。”劉太醫繼續說道,“還好明至少爺參湯中的安眠藥材抵消了湮海棠的劇毒,否則這種劇毒隻要一碰,便會立即七竅流血而身亡。”

佩靈驚恐地看向明程,“娘娘,那…那…兩碗參湯是,是兩位殿下的,因著兩位殿下還未歸,所以小廚房便想跟明至少爺送過來了…有人要害兩位殿下!才連累了明至少爺!”

明程眼神陡變,雙手微顫,但依舊冷靜,“劉太醫,此事茲事體大,這幾日,你便留在鳳棲宮內照看至兒,待本宮查明之前,不許走漏半點風聲,皇上也不許告訴,明白嗎?”

“皇後娘娘放心,微臣知道該怎麼做。”

劉太醫離開後,佩靈隻覺得脊背發涼,“娘娘統領後宮這麼多年,從未發生過如此陰毒之事,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動兩位殿下!”

明程緊緊握著明至的手,雙眸殺意畢現,“這麼久了…真是有意思極了…本宮倒要看看,是誰想要攪動這京城風雲,既然想傷我至兒,害我孩兒,就休怪本宮容不得她了。”

兩柱香後,佩靈和春心走了進來。

“啟稟娘娘,奴婢和春心已將鳳棲宮中人逐一盤查過了,並無問題,所以奴婢懷疑並非咱們宮中人。”佩靈回道。

“娘娘,鳳棲宮伺候的人多是跟著娘娘十幾年的老人們了,奴婢也覺得並非內賊。”春心繼續說道,“所以奴婢懷疑,是那日宴會。那日娘娘設宴,人流眾多,是最有可能趁機藏匿毒藥的時候。”

佩靈搖了搖頭,“那日乃是蒙大人親自於宮門站崗,所有的人都是經過禁軍嚴格檢查過的,不會有錯。”

“誰說的?”

森冷的聲音在大殿中響起,佩靈和春心一怔,“娘娘是什麼意思?”

明程冰然抬眼之時,已是一片深不見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