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走了?”我驚訝道。
“那我倆走,你住下。”
我翻個大白眼,把孫婥瑩的手臂搭在肩上,方清闕見我有些吃力,說道:“你走前麵,我在後麵。”
樓梯很窄,僅容一人同行,方清闕有些體力不支,跟我一起架著孫婥瑩隻能側身走。
走了一會兒,似乎看到一線光亮,想必是快到了,我回頭看看方清闕,臉色白的像紙一樣,有些不忍道:“他師叔,我們休息一會兒吧,你臉色真的很差,剛才在裏麵到底發生了什麼啊?”
方清闕大概真的有些支持不住了,額頭滲出汗水,靠著牆站著,卻搖搖頭說:“不值一提,流了點血,有些傷元氣罷了。”
我看他不想說,也不好意思多問,反正也快到了,不急這一時。
忽然孫婥瑩大叫一聲抽搐起來,口中發出痛苦的嗚咽,我拿不準狀況,生怕她是羊角瘋發作咬了舌頭,忙撕下一塊衣料勒住她的牙齒。
方清闕硬撐著上前查看,突然騰起一陣煙塵,我下意識地轉頭閉氣,隻聽一聲驚呼,方清闕已經跌下樓梯,我忙衝下去,而方清闕已經失去了知覺。
孫婥瑩站在高出一臉冷漠,雖然有些虛弱卻沒有半點病態,竟是被她算計了。
她冷笑一聲道:“都說霹靂門的轟天雷厲害,我還沒試過。”
說話間一個雞蛋大小的鐵球滾到腳下,我大驚失色忙以樓梯作掩護,把方清闕拖過來。
眼前一陣花白,緊接著是震耳欲聾的轟鳴,一股強大的氣流卷起大量的沙塵。
塵埃落定,通道內的光線暗下來,不用想也知道,洞口已經被孫婥瑩封死了。
我扯著嗓子罵道:“孫婥瑩!你恩將仇報!”
隔著重重巨石孫婥瑩的聲音裏透著譏誚和怨毒:“恩將仇報?什麼恩?是殺母之恩還是殺無極之恩?”
竟然被我猜中了,那個血人真的是公孫無極。
孫婥瑩又說道:“越菱歌,我跟你沒什麼深仇大恨,也不想至你於死地,怪隻怪你命不好,我給你指條明路,你呢,要是有耐心,大可以沿著來路走回去,不過這地宮內地形複雜,所以出不出得去就看你的造化了。至於方清闕,他必須得死,反正他也已經中了至陰之毒,地宮裏的陰氣正好可以送他快點兒上路!咱們就回頭見了,越姑娘。”
“孫婥瑩!孫婥瑩你這個瘋婆子!你給我回來!啊啊啊啊啊!!!!!”我的叫聲除了震落些許浮塵,並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這回可完了,走回去,怎麼回去?
孫婥瑩果然沒有小看我,且不說這裏複雜的地形和機關,就是裏麵所謂偶爾出現的鬼,也夠我受的,更別說還有個方清闕,難道把他丟在這裏嗎?
我隻好不斷地告訴自己:“別怕,別怕,肯定會有辦法的。”
然而並沒有什麼用,因為根本沒有辦法。
我對著塌陷的洞口發了一會兒呆,想起一部古老的電影《肖申克的救贖》。
“他師叔,”我輕輕取出他的劍,沉痛地對毫無意識的方清闕說,“反正你也中毒了,而我又沒有辦法救你,所以對不起了。”
我想他師叔如果泉下有知應該也不會怪我的吧,因為除此之外我也做不了什麼,畢竟就算是原路返回,我也沒把握找到路,說不定耽誤的時間更多,還不如把洞口挖開快些。
我握著方清闕的劍,吭哧吭哧地挖土,“他師叔的劍,你如果真是神兵呢,就好好挖土,咱們早點兒出去呢,你主人就不會死了。你說什麼?你主人是賣假藥的?”
“對啊,他師叔有很多藥,但是……”我看著排了滿滿一地的小藥瓶再次陷入了沉思,“這麼多藥,應該吃哪一瓶呢?”不得不說,他師叔竟然能把這麼多藥藏在身上,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藍色這瓶挺好看的,紅色好像也不錯,綠色應該不是,黑水灣的時候是用的這瓶,好像是治療跌打損傷的,紫色這個是我在地宮裏用的,聽方清闕的意思,似乎是有些危險,不過……俗話說是藥三分毒,既然我吃了沒事,沒理由他吃了就會死啊,就這瓶!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
我把方清闕扶起來靠牆坐著,喂他服下藥的時候似乎微微掙紮了一下,想必是真的有用,我心滿意足的點點頭重新拾起我未竟的工程。
“撲通”一聲,回頭發現方清闕躺在了地上。
“都昏迷了還不讓人清靜。”我撇撇嘴重新把他扶起來,方清闕的呼吸有些急促,臉上浮現一抹潮紅,不得不說還挺勾人的,反正他也不知道,戳一下應該不要緊吧……方清闕忽然呻吟一聲。
我心慌意亂地收起自己的祿山之爪,“他師叔?”
“……”
“他師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