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別衝動,我沒事,真的一點兒事情也沒有。”景馨緊忙著露出笑容來,拉著宛瑤不鬆手,生怕宛瑤衝去毓慶宮,毓慶宮是什麼地方,豈是說闖就闖的。
“還說沒事,你眼睛都腫了。”宛瑤看著景馨腫的跟核桃一樣的眼睛,用力的抽了抽手道:“你放心,我還不至於蠢笨到那個地步,我去毓慶宮前頭守著,等她出來,我要她好看。”
景馨力氣不及宛瑤,拽不住她,忙看向身邊的容嬤嬤:“嬤嬤,您快攔著些啊,凝碧是敬事房抬去的,是四公主做主的,便等於是皇後娘娘發話,姐姐這般,是要吃虧的。”
容嬤嬤也知道,上前去勸:“娘娘,您再等等,您在毓慶宮門口動手,那必定有人攔著,倒不如等玉常在回了景陽宮,再者,您也得有個章程。”
換句話說,要打人,得有個由頭。
上回恩答應的事情,鄂羅哩提點了花嬤嬤與容嬤嬤,這皇上是舍不得宛瑤吃虧的,但也不能被人抓住把柄,要宛瑤出了這口惡氣,還得師出有名,這裏麵的門道就多了去了。
“她誣陷我與德麟貝勒,這還不夠?”宛瑤在翊坤宮的時候就想過了,她是皇上的妃嬪,德麟是福康安的兒子,乾隆爺寵福康安,那跟寵親兒子沒兩樣,現在福康安沒了,德麟是福康安唯一的兒子,那就是乾隆爺的掌中寶,這件事情為由頭,打凝碧十幾巴掌,那都是輕的。
容嬤嬤還沒說話,就聽得廊下有聲音,碧阮去開門,卻是綠豆,綠豆笑眯眯的進來回道:“娘娘,景貴人,玉常在被敬事房的人給抬回去了,說是皇上發了脾氣,敬事房的兩個小太監都被打了板子。”
宛瑤與景馨的火氣都小了些,凝碧費了這麼多功夫,也沒能爬上顒琰的龍榻,這才是大大的沒臉。
容嬤嬤在一旁細思了片刻,低聲與宛瑤說道:“娘娘,依老奴之見,德麟貝勒的事,不宜再提,您出麵,倒不如借用皇後娘娘的手,畢竟皇後娘娘出麵責罰,那才是名正言順,而且皇後娘娘出手,絕不會比您下手輕。”
宛瑤琢磨了琢磨,倒也是這麼回事,喜塔臘氏磨搓人的法子層出不窮,而且不講究規矩,隨便扣個帽子,就能罰了人。
“話是這麼說沒錯,隻是皇後現在恨我恨的牙癢癢,怎麼肯為我出麵?”宛瑤覺得這不現實,而且宛瑤覺得這樣不夠解氣:“容我再想想。”
宛瑤站起身來,徐徐踱步,容嬤嬤說的沒錯,德麟的事情,不適宜再提起了,另外,她從永和宮出去,直奔景陽宮,凝碧那樣的性子,怕是要將賬記在景馨頭上。
宛瑤看了景馨一眼,景馨站起身來說道:“宮裏的日子長的很,也不急在這一時半刻,皇後如今恨死了姐姐,姐姐還是好好想想,該如何自保才是。”
宛瑤微微沉吟:“景馨,你日後,不要再往寧壽宮去了。”
景馨一怔,詫異的問道:“姐姐怎麼突然說這個?”
“讓凝碧去。”宛瑤言簡意賅的說道,她不能跟景馨說,顒琰不喜歡他的妃嬪往寧壽宮去,這話說出來,是大不敬,但景馨聰慧,她這般說,景馨定能看出端倪。
景馨正狐疑著,卻是花嬤嬤急急的走了進來:“娘娘,景貴人,不好了,信貴人在景陽宮,跟玉常在打起來了。”
“什麼?”宛瑤與景馨異口同聲的說道。
花嬤嬤急的直拍大腿:“信貴人跟前的碧淞剛剛來稟的,如嬪娘娘過不來,急的不得了,讓您趕快去瞧瞧。”
宛瑤這廂剛剛分析了利弊,才琢磨出法子來,沒想到紫菡就已經去打凝碧了,這還了得?
宛瑤搭著花嬤嬤的手臂,一邊往外走,一邊問道:“賢妃娘娘怎麼不攔著紫菡?景仁宮沒動靜嗎?”
賢妃一向攔的緊,怎麼能讓紫菡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花嬤嬤“唉”了一聲:“這都出了事了,賢妃娘娘怎麼可能還出麵?躲都躲不及的,這……信貴人也是,這件事情跟她不挨邊啊,這連個由頭都沒有,在宮裏頭打架,是違犯宮規的。”
景馨隻穿著寢衣,這會兒急急的尋了旗裝套,追著趕著往外走,人都快急哭了,紫菡定也是為著她,若真的被責罰,可怎生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