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9 章(1 / 2)

伊爾根覺羅氏有陣子沒瞧見宛瑤了, 不得不說, 還是宮裏頭的水土養人, 再瞧如今宛瑤這模樣, 嬌嫩的跟春日裏的花骨朵是的, 一張臉能掐出水來。

宛瑤以為自己一出麵, 伊爾根覺羅氏一定紅豔豔長兮兮的指甲掐過來, 直接掐死了她了事,哪知道伊爾根覺羅氏一張慈愛的臉,笑得跟街邊拐孩子的老大娘是的, 讓宛瑤忍不住哆嗦了下:“福晉有話好好說,您這麼笑,實在瘮人。”

伊爾根覺羅氏覺得自己這輩子都沒笑得這麼慈眉善目過, 居然還被宛瑤嫌棄了, 伊爾根覺羅氏艱難的擠了擠眉眼,說道:“哎呦, 瞧瞧, 到底是清減了, 你這孩子身邊沒跟個府裏出身的, 就是不行。”

宛瑤深深的看了伊爾根覺羅氏一眼, 這位睜眼說瞎話的本事也是不小, 到底瞧著她哪清減了?她這陣子除了吃,就是吃,除了子宮裏的血清減了, 還真沒少什麼……

“你額娘未得宣召, 入不得宮,我從府裏帶了些小食過來,都是小月子吃,對身體好的。”伊爾根覺羅氏看了眼身邊的顧嬤嬤。

顧嬤嬤這廂搬了個紅木四君子食盒來,一樣樣的往外拿,容嬤嬤一瞧,立馬上前說道:“郡王福晉,宮中吃食,自有定例,皇上臨走時吩咐了,不讓純嬪娘娘亂吃東西。”

伊爾根覺羅氏根本沒將兩個奴才放在眼裏,繼續慈眉善目的說道:“這些東西,剛剛來的時候,寧壽宮試毒太監都用過了,你們若是不放心,不妨去婉太妃跟前問問。”

宛瑤仔細掃了眼膳桌上的吃食,旁的也就罷了,唯獨最後端出來的那個大湯盞,才一掀開,就是一股濃濃的酒香,宛瑤心裏“咯噔”一下,她是不能吃酒的,一杯酒就不知道東南西北了,伊爾根覺羅氏這是故意的。

宛瑤雖不知道伊爾根覺羅氏有什麼後招,但這酒,她不會喝:“福晉,我才小產,這酒就免了吧。”

伊爾根覺羅氏拈起杏色絲帕,掩唇輕笑:“這是坐月子用的米酒,我親手釀製了三日的,這會兒正好喝,對純嬪娘娘的身子是最好不過的東西,婉太妃瞧見了還說呢,旁的也就罷了,這個米酒是一定要喝的,說不得下個月,純嬪就能再次懷育龍嗣。”

伊爾根覺羅氏說著,親自盛了一小碗,捧給宛瑤說道:“純嬪娘娘嚐嚐,甜的很。”

容嬤嬤與花嬤嬤對視了一眼,才要上前,就被顧嬤嬤眼疾手快的拉住了:“哎,主子們用膳,咱們做奴才的,在這兒守著算怎麼回事?咱們外頭候著就是了。”

花嬤嬤與容嬤嬤哪兒能走,這架勢,一出去,怕回來就見不著她們娘娘了。

伊爾根覺羅氏見宛瑤不接,淡淡笑著,用白瓷勺一下下的攪著米酒釀,聲音漸漸冰冷:“純嬪娘娘這是不給我的臉麵不成?郡王爺去了,我這個郡王福晉如今竟是落魄至此,當真是人走茶涼,我回頭得好好跟太妃念叨念叨了。”

伊爾根覺羅氏這話,威脅也有,言語刺激也有,容嬤嬤,花嬤嬤一口氣都提到了嗓子眼,就見宛瑤連想也沒想的就脫口而出……

花嬤嬤死死的皺了眉,完了,自家主子這是順著郡王福晉的坑跳下去了,真喝了這酒,還不知道後頭怎麼著呢!

花嬤嬤忍不住往外頭探頭,外頭那兩個侍衛不至於太蠢吧,這會兒好歹要去找人來幫忙啊。

“您別傷心,寡婦撐起個家業來,是不容易,熬上幾年,也就好了。”宛瑤圓溜溜的眼睛睜著,特別無辜正氣的說道:“嬪位雖不及您這個郡王福晉的品級高,可這也沒得比,畢竟我是皇上的妃嬪,您是皇上的臣子福晉,再者您沒夫君撐腰了,我這不是還有皇上撐腰呢嗎。”

伊爾根覺羅氏一碗米酒差點沒端住:“你說什麼?”

宛瑤攏著錦帕,端端正正的坐著,聲音軟綿綿的說道:“我說,我得聽皇上的,皇上不讓我隨便吃東西,我就不能隨便吃,所以必須不給您臉麵,人走茶涼這個事,您要覺得心裏不痛快,要不您現在去跟婉太妃念叨念叨去?”

宛瑤鼓了鼓包子臉,有些為難的說道:“不過這個事兒吧,隻怕您找婉太妃念叨也是無濟於事,郡王都沒了,太上皇不嫉恨您克夫,已經是難得了,我要是您,這陣子就不往宮裏來了,免得惹了太上皇的厭煩,連郡王府都保不住了,如今您好歹還有個貝勒兒子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