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嬤嬤滿意的點了點頭:“你們師傅倒是有先見之明。”
容嬤嬤鬆了口氣,以後隻要防著新來的人也就是了,這才安心的去做韭菜盒子,新鮮的韭菜衝洗幹淨,切成小丁,五花肉一切,兩把菜刀龍飛鳳舞,剁餡都剁出花樣來了。
這邊容嬤嬤開始烙韭菜盒子了,卻是花嬤嬤垂頭喪氣的回來了。
“怎麼了這是?”容嬤嬤用圍裙擦幹淨手,讓綠豆看著灶火,趕到廊下問花嬤嬤。
花嬤嬤神色陰鬱道:“皇上今個兒不會過來了,你不必準備皇上那份了,事情我都跟鄂公公說了,他自會轉告給皇上。”
花嬤嬤說完,就要往廂房去,容嬤嬤粗壯的手臂一攔:“你這是怎麼了啊?”
花嬤嬤沒好氣的說道:“永和宮的如嬪娘娘被診出有孕,皇上往永和宮去了。”
“啥!”容嬤嬤一嗓子,小廚房都震了三震。
花嬤嬤愈發的鬱悶,一頭鑽進了自己的廂房,手上動作不停的翻找著東西,一邊喃喃自語:“沒道理!如嬪娘娘才侍寢一回,就懷上了!”
花嬤嬤在宛瑤身上可沒少費功夫,從沐浴的香湯,到脂粉潤體的香露,焚著的香料,無一不精,皇上來翊坤宮的時候也最多,怎麼就能讓如嬪娘娘先懷上呢!
容嬤嬤在廊下跺了跺腳,也一頭紮進了小廚房,將人都打發了出去,在小廚房裏轉圈圈,不行,這助孕的膳食都得用上了,原還想著不著急,順其自然,很快就懷上了,哪知道讓別人占了先機去?就算這個人是如嬪娘娘也不成!
容嬤嬤一手一個韭菜盒子下去,“棒嘰棒嘰”的快把鍋砸漏了,不一會兒功夫就端著韭菜盒子,酸辣湯,醋溜丸子,糖醋魚,香辣排骨,魚香茄盒,蓑衣黃瓜,翡翠山藥往暖閣去了。
花嬤嬤也沒閑著,袖子裏頭揣的鼓鼓囊囊的跟著走了進去,宛瑤還有些困倦,但見著時辰到了,便爬了起來,許是因為才睡醒的緣故,沒什麼食欲,吃了一個韭菜盒子,小半碟蓑衣黃瓜,便不吃了,那些個魚啊,肉啊的都沒動。
容嬤嬤看著這桌子膳食直犯愁,怎麼能把助孕的藥膳做得好吃,這就是她未來的研究方向!
花嬤嬤盯著宛瑤,見宛瑤不吃了,剛要說話,就見宛瑤擺了擺手道:“我先午睡,睡醒了再說,剛剛就沒睡醒。”
宛瑤沒等著花嬤嬤說話,又鑽進架子床裏頭去了,氣得花嬤嬤和容嬤嬤直磨牙,遇見這麼不爭氣的主子,能有什麼法子!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這活兒沒法幹了!摔!
花嬤嬤與容嬤嬤生氣歸生氣,轉頭又鑽進了各自的一畝三分地,細致研究該怎麼是好,人活著,就是要爭一口氣,她們兩個嬤嬤伺候的娘娘,已經失了先機,不能再輸了後手!
等宛瑤再次迷迷糊糊的醒過來,日頭都快要落山了。
容嬤嬤在小廚房專心準備晚膳,花嬤嬤則抱著一堆的卷軸,話本子,小冊子坐腳踏上守著,剛聽見架子床裏有動靜,先一盞溫水遞過去,然後沒等宛瑤張口,就把懷裏的東西,全部堆到架子床上。
“嬤嬤,你這是幹嘛啊?”宛瑤跟個白麵團子是的坐在錦被裏頭,抱著被子一臉哀怨。
花嬤嬤臉色陰沉:“永和宮的如嬪娘娘早間給太上皇請安時,被診出有孕,這會兒永和宮的賞賜堆積成山,皇上也趕過去了。”
宛瑤眼睛“噌”的一亮:“真的嗎?如姍才侍寢一回就有孕了?這真是大好事,我這就去恭賀她,嬤嬤快給我拿衣裳。”
宛瑤剛欠著身子坐起來一半,就被花嬤嬤的手掌撐著腦門給拍回去了:“永和宮這會兒人多著呢,您改日再去也不遲,您現在要緊的是學這個!”
花嬤嬤怒其不爭:“您也說如嬪娘娘侍寢一回就有了,您都侍寢多少回了?啊!”
宛瑤鼓著包子臉,頗為無辜,委屈巴巴的說道:“這也能賴我?”
“不賴您,賴老奴嗎?老奴倒是想替您懷一個呢!”
花嬤嬤的話把宛瑤嚇蒙了,想想花嬤嬤與顒琰,那一樹梨花壓海棠的場麵,實在太瘮人,忙搖了搖頭,把這亂七八糟的想法甩出去,諂媚道:“嬤嬤說讓我學什麼,我就學什麼,這是什麼?”
花嬤嬤一臉驕傲,先打開一副卷軸,是一副極其香豔的圖畫,把宛瑤看得鼻血橫流:“這是助孕的一百零八種姿勢,您每一個都要學會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