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菡橫了宛瑤一眼,與花嬤嬤撒嬌道:“嬤嬤上回調的那個果香的花露特別好,嬤嬤再給我一瓶成不成?”
花嬤嬤立馬福身應下,去廂房準備去了。
紫菡又把身邊的碧淞打發了,壓低了聲音與宛瑤和景馨說道:“我不想侍寢。”
紫菡的話,把景馨與宛瑤都驚住了,身處後宮之中,不侍寢?
宛瑤抬起食指,就戳紫菡腦門子:“你是不是傻?還是最近日子過得太好,如姍把著尚宮局,沒缺了你的東西,我把著禦膳房,沒餓著你,你就覺得這日子就該這麼著了?”
不是宛瑤說她,這擱著以前,不侍寢,沒寵愛,能被內務府作踐死,不出一個月,就餓成黃豆芽,還是蔫了吧唧的那種。
紫菡不滿的嘟嘟嘴,笑得滿麵春風的說了句話,險些沒把宛瑤給噎死。
“我喜歡慶禧親王,所以我不想伺候皇上了。”
宛瑤隻覺得一堆要罵人的髒話堵在嗓子眼,她活了兩輩子,也沒見哪個宮裏頭的小主,把紅杏出牆說的這麼直接的,真當慎刑司是擺設不成!
紫菡完全無視宛瑤與景馨的驚愕,一邊磕著瓜子仁,一邊說的津津有味,眉飛色舞的:“前陣子我無聊的緊,景仁宮裏頭憋悶的慌,翊坤宮也進不來,如姍時常去寧壽宮,我也見不著,景馨姐姐呢,一向規矩,午睡要一個時辰,我無聊的就去禦花園逛園子去了。
然後,就在禦花園見著了慶禧親王,我本來就是貪圖亭子裏頭涼快,讓碧淞拿了個冰碗,又想吃西瓜,便讓碧淞去拿,自己在周圍轉轉,哪知道不過一會兒功夫,回來就見冰碗被人吃光了,他覺得不好意思,便與我說笑話逗悶,我覺得他可有趣了,比皇上那個冷冰冰的樣子好多了。
宛瑤姐姐,你說,我與慶禧親王是不是天生的緣分?要不怎麼那麼巧,剛好我身邊沒人,又剛好他吃了我的冰碗?”
宛瑤險些沒捏碎了手心裏的脆皮核桃,“嗬嗬”了兩聲說道:“我瞧不是緣分,讓我知道誰搶我的冰碗吃,我得把他手剁下來。”
宛瑤現在就挺想去剁慶禧親王的,敢在宮裏頭勾搭他親哥的妃嬪,這是要造反嗎?
景馨都要被紫菡嚇傻了:“你是皇上的妃嬪,怎麼能……你……”
景馨有些語無倫次,她倒是也見過慶禧親王一次,是圍獵那回,她險些摔下馬,是慶禧親王救了她,慶禧親王與皇上是親兄弟,自然長得也不差,但……但……
“我也沒怎麼著啊,反正皇上不喜歡我,我也沒必要非得上趕著去侍寢啊,我知道規矩,不會與慶禧親王如何,就是他說話挺有趣的,知道的事情也多,與他在一起說話,我便高興極了。”紫菡覺得自己做的不過份,她就是與慶禧親王說說話而已。
宛瑤有心想勸,可紫菡說起慶禧親王來,眼睛裏都放光,讓宛瑤的話,說都說不出來。
景馨則是被嚇傻了,完全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她自小學的規矩裏頭,就沒有這檔子事兒,她覺得這樣不對,可紫菡也的確是沒做什麼,也不能說,嫁了人,就連句話也說不得了。
“這件事情,就隻有你們兩個知道,碧淞都不知道,你們誰也不許說,要不然沒得姐妹做。”紫菡見宛瑤與景馨愣神的模樣,先下手為強的威脅。
宛瑤與景馨對視一眼,還要再說,卻是花嬤嬤回來了,三人下意識的換了話題,說起三阿哥來。
晚膳後,顒琰毫無意外的又到了翊坤宮,景馨早已經往後頭體和殿去了,宛瑤試探著問道:“皇上,慶禧親王是個什麼樣兒的人啊?”
顒琰被宛瑤服侍著換一件雪青色常服,隨口問道:“永璘他啊,是個胡鬧的,因為是皇阿瑪最小的兒子,自小被縱的不成樣子,後來循太妃教養,就差掀房頂了,怎麼想起問他來了?莫不是他求到了你這裏?”
“求?慶禧親王求什麼?”宛瑤不解的問道。
顒琰轉過身來,狐疑的看向宛瑤,見宛瑤眼底澄澈,便笑著說道:“看來你是真的不知道,他瞧中了一個格格,武佳氏,為著這個,在宮裏頭磨了好多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