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禧親王瞧中了一個格格?”宛瑤一聲輕喚, 險些沒掀了翊坤宮的屋頂。
顒琰見宛瑤這般驚訝, 拉著她的手, 在羅漢榻上坐了, 道:“你也覺得他胡鬧是不是?他府裏頭的鈕祜祿氏, 是戶部尚書阿裏袞的女兒, 不知道多少人求不來的, 武佳氏則是兩江總督之女,怎麼可能做小?”
顒琰無聲歎氣道:“若早知道他不喜歡,當初不如朕納了, 如今不知道省多少事。”
顒琰一直想要好好的理一理戶部的虧空,隻是礙於太上皇,一直下不得手, 若是戶部尚書阿裏袞的女兒是顒琰的妃子, 行事會便宜很多。
宛瑤本就因為慶禧親王喜歡的是武佳氏,而不是紫菡, 震驚著, 再聽顒琰這般說, 愈發的氣不打一處來, 板著臉道:“那皇上就納了去吧, 還來嬪妾這裏做什麼!”
宛瑤側過身去, 氣得想要咬人,一個個沒良心的,吃著碗裏的瞧著鍋裏的, 慶禧親王更不是東西, 入宮來,是為著求武佳氏的,好端端的招惹紫菡做什麼?紫菡今個兒說慶禧親王時,那個眉飛色舞勁兒,連她與景馨都感染了,明知道紫菡這般不對,到底沒有攔了她,如今可好!
顒琰這才發覺,自己說錯了話,小意哄著宛瑤說道:“朕不是那個意思,她便是入宮,也跟你比不得,最多跟鍾粹宮的纖常在一般。”
宛瑤才不理他,板起臉來就攆人:“嬪妾累了,嬪妾要睡下了,皇上去旁處,你想納的人那去吧。”
宛瑤說著,脫了花盆底,就往床榻上爬,宛瑤才三個多月,肚子還沒顯,隻是胸口和臀部都長起來了,這般爬上床榻的姿勢,說不出的招人,顒琰哪肯走,便與宛瑤在床榻上磨嘰,宛瑤是真的心裏頭不痛快,想起紫菡午間笑容明媚的模樣,就覺得心疼的慌,無論顒琰怎麼磨她,她都不露出個笑臉來。
顒琰頗為無奈,喊了花嬤嬤,說是要給宛瑤沐浴梳洗,宛瑤懨懨的,提不起精神頭來,花嬤嬤見微知著,明知道顒琰的心思,還是冷著臉道:“娘娘午睡醒來才沐浴過,如今懷著身子,總是盆浴也不好,既然娘娘不願,那就算了。”
花嬤嬤是過來人,這皇上也是男人,總得抻著點,昨個兒皇上就半點不節製,把花嬤嬤這一眾聽壁腳的恨的,差點兒就一腳踹開門,闖進來了,今個兒再想那麼著,可不成了,雖說月份不淺了,但多防備著點準沒錯。
顒琰沒想到連花嬤嬤都不配合了,原還想著花嬤嬤那些個東西,有不少好用的,說不定宛瑤沐浴梳洗過後,就有情致了呢,這會兒……
顒琰瞧著宛瑤平坦的小腹,就有點憋悶,要不是宛瑤肚子裏揣著一個,他立馬拿一壇子酒來!
花嬤嬤被顒琰叫了進來,就不走了,就在架子床邊戳著當柱子,自家娘娘顯見是不高興了,不想那什麼那什麼,她也不用避諱那什麼。
顒琰這會兒才知道,什麼叫做請神容易送神難,花嬤嬤就擱那兒站著,一會兒端個茶,一會兒給宛瑤揉個腿,就是不離架子床這一畝三分地。
鄂羅哩在明間,隔著雕花窗子往裏頭瞧,哎呦喂,萬歲爺哎,您倒是有點爺們兒氣概,抬腳走人啊!後宮裏頭又不是沒別人,再不濟,往後殿去也成啊,那位好歹也是賢良淑德的景嬪娘娘啊。
顒琰在宛瑤這兒,還真沒脾氣,有心拉下臉來走人,可看見宛瑤那張粉團子一般的臉,就挪不動腳,最後沒骨氣的躺在了宛瑤身邊,不能怎麼著,抱著睡也是好的,軟綿綿的。
鄂羅哩想了想,皇上都躺下了,花嬤嬤怎麼也熬不過皇上,晚上那麼多個時辰呢,誰熬的過誰啊。
鄂羅哩正偷笑呢,就見花嬤嬤特別淡定的從立櫃裏拿出一套薔薇粉團福紋被褥來,把羅漢榻上的小幾挪了,在羅漢榻上打了個鋪……
鄂羅哩無語望屋頂,純妃娘娘這一有孕,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了。
宛瑤念著紫菡的事情,顒琰最後都沒怎麼著,反而因為抱著宛瑤睡了一夜,一夜未眠,大早晨起來,花嬤嬤利落的行禮問安,然後在淨室裏頭,給顒琰預備了一大桶涼水,旁邊還體貼的放了一個冰盆……
顒琰衝了涼水澡出來,正想發作花嬤嬤,就見花嬤嬤捧著龍袍,低聲與顒琰說道:“容嬤嬤晚上預備了鹿茸湯,老奴今晚要給娘娘用玫瑰香露香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