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這是?”如姍見景馨愣愣的,不由得皺眉問道:“莫不是身子還沒有養好不成?”
景馨慌忙回神,回道:“隻是有些困倦,早上被兩個侍妾格格鬧了一場,讓兩位娘娘笑話了。”
“這算什麼?以後這樣的,你也不必客氣,不過兩個侍妾,處置了,回頭再送兩個過去。”如姍說完,才意識到,到底哪裏出了岔子,她便是再送兩個過去,也是那不安份的,她們原本的目的,就是不讓慶禧親王安生。
如姍無奈一笑,說道:“罷了,慶禧親王被太上皇和皇上留下用午膳,午膳的時候,必定是用了酒水的,怕回去的時候,都要快晚膳時分了,你且先眯一眯,等一會兒午膳時候,再起來。”
景馨連道不敢,如姍卻道:“算不得外人,去吧,你姐姐那會兒,還與皇後娘娘住在一間廂房裏過呢。”
花嬤嬤請景馨往碧紗櫥裏頭去,景馨不敢爭辯,去了裏頭躺下。
如姍看著宛瑤愣愣的神色,蹙眉問道:“你剛剛就有些不對勁,怎麼了?”
宛瑤看著碧紗櫥方向,輕聲說道:“隻是覺得,紫蓉的行為舉止,甚至說話的語調節奏,像極了……景馨。”
宛瑤這兩個字一出,在碧紗櫥躺下的景馨,渾身一震,眼角滾下淚水來。
如姍沉默了片刻,聲音也低微了下來:“你別胡思亂想了,景馨是倒在永和宮宮門口的,她走的規製不低,也不算委屈了她。”
“人都沒了,什麼規製,什麼妃位,還有什麼用?”宛瑤說道。
如姍道:“總比什麼都沒有的好,我看你是閑的太厲害,都開始傷春悲秋了,有這個功夫,你不如好好的,把這次的秀女名單劃拉劃拉,慶禧親王的繼福晉武佳氏倒也罷了,二阿哥的嫡福晉要定誰?我可聽說,二阿哥最近在朝堂上勤快的緊呢。”
“二阿哥?她瞧中了誰?”宛瑤有些悶悶的:“也不知怎麼的,同樣是旁人的兒子,我如今瞧著三阿哥百般順眼,瞧見二阿哥卻是不舒服的緊,總覺得是瞧見了一隻披著羊皮的狼。”
如姍塞了塊如意山藥糕,放進宛瑤口中,沒好氣的說道:“三阿哥同四阿哥一樣,是你親生的,旁人還沒胡說八道呢,你自己倒是胡說八道起來了,該打!”
宛瑤小口小口的咽下,頗沒好氣:“咱們中午吃鍋子,涮羊肉好了。”
宛瑤現在恨不能把二阿哥那張綿羊皮給扒下來,日日這麼瞧著,可真真是堵心得慌。
如姍已經習慣了宛瑤事事都能聯想到吃上去,因而點了點頭,就繼續說道:“聽說,二阿哥如今與戶部尚書走的極近,私下裏,去過一次戶部尚書的別莊。”
宛瑤對前朝的事兒,一向沒那麼敏感,隻詫異問道:“戶部尚書阿裏袞?他的女兒不是慶禧親王的嫡福晉?死了的那個?”
“這都多久的老黃曆了?如今的戶部尚書是布顏達賚,他的女兒名喚韻兒,雖不是容顏傾城,但也當得起端莊明媚這四個字。”如姍知道宛瑤對朝堂上的事兒不上心,自給她補課。
“二阿哥想要娶戶部尚書之女?”宛瑤思量了片刻說道:“這事兒我知道了,等皇上晚上過來的時候,我與皇上提一提。”
“恩,你心裏有數就好,不過如今成年的阿哥隻有二阿哥一個,你身邊兩個小阿哥,可要萬事小心謹慎著才是。”如姍不放心的再次提醒宛瑤。
宛瑤應下,聽得外頭有嬉笑聲傳來,便笑著說道:“該是三阿哥玩耍回來了。”
宛瑤話音才落,就見胖乎乎的三阿哥跑了進來,撲到宛瑤身上:“皇額娘,容嬤嬤說,吃涮肉。”
宛瑤捏了捏三阿哥的鼻尖,寵溺說道:“是,吃涮肉,旁的話,學的那麼慢,吃食上倒是快,還不快去淨了手麵去,等著一會兒容嬤嬤端了鍋子來,就要用午膳了。”
三阿哥立刻被豆瓣抱了,往裏頭的淨室去,如姍便笑著說道:“三阿哥說話晚,我還念著等三歲的時候,怕是還不能去上書房念書,如今不過兩個月,竟是已經說的這樣利落了。”
“感興趣的事情,他才學的快,不然你一會兒瞧著,那十幾樣的涮菜,必定一樣不差的能說出來。”宛瑤笑著,有吩咐花嬤嬤道:“嬤嬤添一份糖醋藕片,一會兒給三阿哥用,他的口味,倒是與我一樣的。”
如姍與宛瑤正說笑著,就聽淨室中,三阿哥軟綿綿的聲音,說了句:“額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