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生的好兒子!”宛瑤張口就是怒火, 都快能噴出來了。
顒琰還一肚子氣呢, 酸不溜丟的說道:“怎麼著?皇後見了以前的青梅竹馬, 這會兒就瞧朕不順眼了不成?”
綠豆和豌豆聽著直瞪眼, 這不火上澆油嘛!
“是誰的兒子, 帶了德麟來見臣妾的?又是誰的兒子誘著德麟說那些話的?”宛瑤氣鼓鼓的, 做了皇後之後, 沒有一件順心的事兒,心塞死了。
顒琰被宛瑤問的語塞,想想也是, 他早在坤寧宮附近設了防,德麟想要靠近,那是做夢, 可他沒想到, 二阿哥綿寧能帶了德麟去見宛瑤,但顒琰不覺得綿寧是故意的, 他哪兒能想到, 自己的兒子已經長歪了呢。
“還不是你說你那青梅竹馬情真意切惹人憐, 才巴巴的說個沒完?你是皇後, 訓他一句, 他還能繼續說?”顒琰氣宛瑤沒阻止德麟, 由著他說那麼多情意綿綿的話,不就是嫌他是個冰塊臉,尋常不會說情話嘛。
“臣妾若是訓了德麟貝勒, 二阿哥還不得立馬說, 臣妾與德麟貝勒有什麼見不得光的,所以攔著不許說?”宛瑤委屈憋悶至極,就這麼一個青梅竹馬,都能被人揪著小辮子,揪一輩子了。
宛瑤氣得坐在羅漢榻上抹眼淚,人還不能犯點兒錯了?哪家的格格是說一門親事,立刻就成了的?怎麼她就那麼倒黴,要被人一直拽著說!
顒琰見宛瑤掉眼淚,立馬蔫了,忙的上前哄著:“好端端的怎麼就哭了?朕又沒訓你。”
宛瑤不說話,她一點兒也不待見這樣矯情的自己,可偏有人不讓她安生,專門撿了她的錯處戳。
宛瑤能說什麼,她再傻,也知道不能跟顒琰說他兒子如何如何,她這會兒也不知氣的是什麼,左不過就是心裏堵得慌,不舒坦。
宛瑤側過身去,背對著顒琰,顒琰就徹底沒轍了,長這麼大,他沒哄過人,不知道該怎麼哄。
綠豆看的幹著急,不就是認個錯嗎?皇上怎麼跟榆木疙瘩似的,敲不開呢。
鄂羅哩可不這麼想,皇上是誰?天底下再沒有比他更厲害的人了,這樣的人,怎麼能認錯?
鄂羅哩腦袋一轉,尋個機會就鑽出去了。
豌豆氣得幹瞪眼,這師傅,著實太不可靠,皇上與皇後娘娘這兒正鬧別扭呢,不說勸著,還撂挑子跑了,像什麼話?
可轉眼功夫,鄂羅哩又回來了,手裏捧著一個黑漆描金龍鳳紋托盤,裏頭的東西倒也簡單,一碟子花生木,一碟子豬頭肉,外加一個冰裂紋的小酒壺,兩個配套小酒盅。
顒琰正手足無措呢,有心讓花嬤嬤與容嬤嬤幫襯兩句,可奈何兩個嬤嬤跟兩塊石頭似的,裝瞧不見。
花嬤嬤與容嬤嬤心裏也堵心的慌,德麟貝勒這事,鬧起來也不是一回了,這回回這樣,誰受得了啊,如今是帝後二人你情我濃的時候,吵吵鬧鬧就過去了,這萬一哪天失了寵呢,怎麼辦?
花嬤嬤和容嬤嬤在前朝的時候見得多了,乾隆爺寵著人的時候,那下江南帶回來的清倌都是千般萬般好的,等過了那個新鮮勁兒,又嫌棄清倌身份低,不往那頭去了。
皇上如今寵著娘娘,怎麼都好,等哪天來了顏色更好的呢?如今儲秀宮可就十個琴棋書畫的答應摩拳擦掌呢,還是趕緊趁著如今還得寵,把這件事情扯開了,說明白了的好。
顒琰指望不上旁人了,再看鄂羅哩端過來的東西,不耐煩的就要打發了去,沒瞧見都哭了嗎?哭著還能吃東西?再說這上的什麼東西?花生米還是生的,豬頭肉連點醋和蒜都沒伴,像話嗎?
顒琰剛要抬腳踹了鄂羅哩,突然間明白過來了,這下酒菜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這個酒!
他都快把宛瑤不能喝酒這茬兒給忘了!
要不說,生孩子什麼的怪耽誤事兒的呢,如今宛瑤已經有了三阿哥和四阿哥,怎麼都要保障了,以後又可以用酒了。
顒琰衝著鄂羅哩挑了挑眉梢,鄂羅哩會意的把綠豆,豌豆攆了出去,順便把花嬤嬤和容嬤嬤兩尊門神請了出去,這坤寧宮,總算是安生下來了。
“吃點東西,再接著哭?”顒琰試探著說道。
宛瑤是餓了,午膳的時候被氣得不得了,雖吃了不少,但沒消化,扭頭瞧見花生米和豬頭肉,半點食欲也沒有,這都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