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2 / 2)

顒琰這邊一盅小酒已經斟好了,笑得跟肉包兒似的遞過去了,然後尋了旁的話茬,擾亂宛瑤視線:“四阿哥身邊的乳母可還盡心盡力?朕聽說,四阿哥和三阿哥搶肉包兒了?要不要朕再讓鄂羅哩抱一隻哈巴狗來?朕就是怕綿忻太小,跟狗玩起來,沒個輕重,那哈巴狗再溫順,那也是畜生,要是咬了綿忻怎麼辦?”

顒琰一口一個綿忻,這是顒琰才給四阿哥取的名,起先選了許多個,都不滿意,最後選來選去的,就耽擱了功夫,內務府選的不行,顒琰就自己擇了這個,顒琰自己說的名字,沒人敢說不好,這名字就這麼定下了。

宛瑤聽著這個名字,更覺堵心的慌,棉芯,棉芯,她再給四阿哥套個被套,能湊一床錦被,擱炕頭了!

宛瑤明知道手裏頭的是酒盅,但還是喝了,反正酒後的都是胡言亂語,她就是罵了顒琰,顒琰也不能因為她酒後失儀,責罰她,誰讓這酒是顒琰自己遞過來的?

宛瑤打著這個主意,愣是喝了兩盅酒,兩盅酒下去,顒琰發現宛瑤的眼睛都水盈盈的了,能倒映出水光兒來,可比清漪園的昆明湖還清澈些。

“臣妾就不明白了,臣妾到底哪兒做錯了?臣妾覺得活著怪不容易的,所以活過來,就想著離著紫禁城遠一點,沒那麼聰明,算計不過旁人,還不能躲著嗎?

那跟臣妾家來往的,也不過那麼幾戶人家,人往高處走,臣妾瞧著德麟是個好的,自然要選了他啊,可後來他額娘要我進門做小,我立刻就惱了,吃了碗酸辣粉,徹底與她們富察府斷了關係。

臣妾是先斷了與德麟的情份,才入宮初選複選,臣妾又不是腳踩兩隻船,怎麼就這麼被人抓住不放了啊?

那誰還沒有個青梅竹馬了啊?皇上先頭有皇後,有貴妃,有賢妃,有瑩貴人,我不也什麼都沒說嗎?

怎麼就許你有,我就不能有了呢?你有四個,我才有一個,這是臣妾吃虧啊?”

顒琰聽著宛瑤一會兒“臣妾”,一會兒“我”的,就知道宛瑤這酒勁兒上來了,可沒見過誰兩盅酒下去,立馬成酒鬼的,這也是宛瑤的一大特色了。

顒琰鬆了口氣,總算是把不痛快說出來了,肯說就還好,雖然她說的挺不講理的,但顒琰也不敢跟她辯,她要真趁著酒勁兒,還要再去找三個補上,他去哪兒找人說理去?所以,不講理就不講理吧,隻要不出了他眼門前就成。

不過,顒琰聽著還挺舒心的,她是徹底斷了與德麟的情份,才入宮來的,雖然這個先後問題,讓他聽著也挺不舒坦的,但是斷了情份這四個字用的挺好,他也就不計較了。

宛瑤還沒說夠,臉頰紅紅的,扯著顒琰的胸口的衣襟,仰頭嘟嘴道:“你兒子不是個東西,他故意帶了德麟來,誘著他說那般的話,德麟還當著我的麵罵我,說我是勢利小人,說我攀龍附鳳。

我呸!分明就是他對不起我,若是他當初一心一意的,不想著讓我做側福晉,讓我做小,我能氣勢洶洶的去過初選嗎?我若是沒過初選,用得著過這樣糟心的日子嗎?

二阿哥他,就是個披著羊皮的狼,他連自己的親額娘都能利用,還有什麼不能的?四公主是他親妹妹,如今在宮裏頭半死不活的,怎麼也不見他關心關心?如此不重情份,狼心狗肺之輩,你竟還護著他!”

顒琰正要將宛瑤抱起來,往暖閣裏去,聽得這句,卻是一怔,下意識的追問:“你說什麼?”

宛瑤醉醺醺的,但她的確是忌憚二阿哥:“明明還是個少年郎,怎麼就那麼歹毒的心腸?喜塔臘氏死都為著他,他怎麼就半點不替喜塔臘氏想一想?大清朝自開朝以來,哪位皇後像他額娘一般,走的那麼寒酸?那是她的親額娘啊。”

顒琰徹底的沉默了下來,宛瑤已經在他懷裏睡著了。

顒琰默然的將宛瑤放進架子床,把她放進錦被裏,又將湯婆子也塞進去,這才出了暖閣,傳了花嬤嬤與容嬤嬤二人過來,問道:“當初先皇後的死,不是四公主所為?是跟二阿哥有關?還有今日,二阿哥也是故意為之的?”

花嬤嬤與容嬤嬤哪兒想到宛瑤吃醉了酒,吐了這樣的事兒呢,不過這樣也好,尋常事兒,皇上與皇後娘娘都是一條線上的人,隻這二阿哥……

花嬤嬤與容嬤嬤對視一眼,將二人所知的都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