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在牆邊看了他們好一會的蘇清誠臉黑得都快能直接上台扮包公,他操心半天人家兩個卻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嬉鬧調情郎情妾意,到底將含笑的正牌夫婿溫煦置於何地?
“蘇婉柔,回家我定要讓母親好好教你讀《女戒》。”
含笑黑著臉拉著他往自己屋裏走。
“哥,你幹嘛那樣看著子木啊?別看人家老實你就想欺負他。”
“小妹啊,這句話該哥來跟你說,別看人家老實就欺負他,老實人最難打發。你沒看他看你的那小眼神,嘖嘖,都恨不得把你看化了才好。”
“你瞎說什麼啊!你小妹幾乎是他養大的,他對我跟你對我是一樣的。”
蘇清誠也不跟含笑爭論,反正遲早小妹都要嫁溫煦,隻要小妹不被那人迷惑了去,秦子木無論對小妹有什麼樣的非分之想都是白搭。
蘇清誠混跡京城多年,天子腳下從來都是靈秀傑出人物的聚集地,他見過的俊美標致的人物不計其數,若細論起來怕是隻有鎮國公府世子喬琛可以跟秦子木一比,眉眼間似乎還有幾分相似之處。但再仔細一想,喬世子龍章鳳姿哪裏是他這種渾身藥草腥氣的小白臉能比的?
“蘇婉柔,雖說你還沒有嫁給溫煦,但是別的男人你最好不要招惹。”
溫煦雖說是傻子一個但是看姑姑的意思有了小妹之後必定不會再娶,不會給溫煦弄出一堆妾室還有庶子庶女出來,性格如此頑劣又不受管教的小妹嫁到溫家當大少奶奶於情於理於公於私都是一樁好婚事。
“行了行了我知道,你快別說了!”
好婚事?含笑不這麼想,再金貴的傻子那歸根結底還是傻子,就好比鍍了金的鐵項鏈看上去再金光閃閃本質上也依舊是不值錢。
溫煦溫煦……
這個時隔多年以後再次被提起的名字攪得含笑一整夜心裏都是發慌的,本以為已經慢慢散失著熱量的那些關於溫煦的記憶隨著蘇婉柔的消失也會慢慢燃燒殆盡,卻不料在還未見到他人的時候,就已經清清楚楚地被想了起來。
——紫嵐山神女廟,枝葉繁茂的羅漢鬆下,她穿著大哥的衣裳手執一把紙扇,自以為姿態瀟灑,實質骨骼嬌小的她作此打扮是無比滑稽可笑的。
“喂,溫煦,聽那老頭說你再跟我玩的話,咱們兩最後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你還跟不跟我玩?”
坐在粗壯樹枝上閉目養神的溫煦睜開眼睛看她,“你若是怕死,不跟我玩了也行。”
那聲音一貫慵懶,又帶著笑意,溫煦從書上一躍而下,在她麵前站定,“都說蘇家三小姐巾幗不讓須眉,如今也相信起鬼神之說來了,當真無趣。”
小小年紀的她哪裏懂得什麼是激將法,一聽溫煦說她無趣,立刻拍拍胸脯指天畫地以證清白——“我要是怕死就不會偷偷溜出來找你玩了,本小姐本就是巾幗不讓須眉!”
溫煦往她身邊靠了靠,低下頭在她耳邊輕聲說道,“表妹,我母親有意跟蘇府親上加親,她似乎很喜歡蘇婉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