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見時候她六歲,那江景雲也不過十歲上下,確實夠早。
柳子衿好笑的跟著小小的自己跑進了陣法之中,看到熟悉的景色隻感到心曠神怡,心情極好的跟在年幼的自己與師兄身後,以旁觀者的身份來見證自己曾經遺忘過的記憶。
兩個小家夥相處得很好,小小的柳子衿也時常自己偷偷的溜出藥穀去找江景雲玩耍。那時候江景雲的病發作的要更加頻繁,經常在兩人一起玩耍的時候就捂著胸口蹲在地上,臉色煞白冷汗直流,柳子衿站在旁邊看著都覺得揪心,更不用說那個小小的還沒怎麼見過世麵的柳子衿了。
那時間的柳子衿顯然是急的厲害,手忙腳亂的從懷裏掏出藥來哆哆嗦嗦的喂給江景雲吃。
一邊喂一邊哭的直打嗝,她說:江景雲總有一天我會治好你的。
江景雲聽到這句話縱使臉色疼的發白,但還是抬起手來摸摸她的頭,安撫道:好,我等你治好我的病。
柳子衿看到這裏隻覺得心口一陣疼,這疼痛來的突然,疼得她幾乎站不穩,隻能蹲在地上,雙手緊緊的揪著心口處的衣襟。
太疼了,這疼痛似乎是從心口擴散到了大腦中,疼的柳子衿意識模糊。
就在柳子衿疼的喘不過氣來的時候,江景雲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傳了過來,從剛開始的模模糊糊到後來的凝實。十幾秒的時間,柳子衿被這聲音奇異的安撫,然後這疼痛才停了下來。
接著一個就是周身一陣溫暖,額頭上也傳來了一個溫暖的觸感。
恢複過來的柳子衿並沒有急著起身,而是伸手摸了摸江景雲的頭,其實她也就比此時的江景雲大了四歲多,但是因為身體原因江景雲看起來遠比真實年紀要小很多。,所以柳子衿摸起來還真是毫無壓力。
接下來的幾天柳子衿照例是在這裏遊蕩,這個夢境長到過分,就好像是將當初所有的事情一比一的複製過來,與正常的世界幾乎一模一樣。
柳子衿不知道還有多久結束,但是她也出不去,這能守在這裏看著夢境的演變。
小柳子衿不知道從哪裏弄了一塊玉石,非要纏著藥仙教她雕刻,藥仙受不住他的磨,就教她一些簡單的技巧,從那以後小柳子衿每日的生活裏又多了磨玉石這件事,不過她都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偷偷的雕刻,神神秘秘的像是送給什麼人的禮物。
待到玉石的輪廓出來的時候,柳子衿就明白了這塊玉石對的最終歸處。
她曾經在江景雲身上見過這塊雕刻,簡陋的雕工與江景雲的氣質格格不入,所以柳子衿倒是清晰的記住了這塊玉佩的樣子。
她倒是沒想到這塊玉佩原來是出自她的手。
“給你的,你要留好。”小柳子衿拿這那塊玉石神神秘秘對的交給江景雲,為了防止江景雲猜出來,還特意用布將它包的嚴嚴實實的,鼓鼓囊囊一團還真是看不出裏麵是什麼東西來。
江景雲伸手接過來,嚴肅的像是接聖旨一樣,不過在柳子衿的印象裏江景雲好像是沒有認真接過聖旨的。
柳子衿每日裏饒有興趣的看著兩個小孩,有時是三個小孩一起玩耍,日子過得輕鬆,但是隻有到夜晚的時候她才會感受到心裏一陣一陣的抽疼,為江景雲這麼多年守著這份原本應該屬於兩個人的記憶而心疼。
不過很快就發生了異像,年幼的柳子衿體內的毒突然發作,很快就失去了意識,昏迷了過去。
在她昏迷的那天,江景雲抿著嘴一句話都沒沒說,倔強的抿著嘴守在柳子衿的床前。
在小子衿昏迷的日子裏,柳子衿的活動範圍受到了很大的禁錮,可活動的區域從整個藥穀穀變成了這一座小樓。
到最後索性就一直陪著江景雲守在柳子衿的身邊。
——
經過一夜安眠,江景雲長時間趕路的身體得到了恢複,輕輕地親了一下柳子衿之後,江景雲就離開了出雲閣。
現在還有許多事情要做。
首當其衝的就是回忠親王府找他爹,現在忠親王手裏有監國大權,行事要方便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