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鋪白布的時候走過那一小塊地方。”小公公伸手指了指一條不是很明顯的痕跡。
“除此之外還有嗎。”
“沒有了,哪裏還有人敢過去啊。”小公公連連搖頭。
柳子衿點點頭,然後腳尖輕點,就直接起身掠到了那顆歪脖子老樹上。
她腳邊不遠處就是那顆死不瞑目的頭顱。
看到柳子衿動作下麵的眾人都齊齊的嘶了一聲,那個小公公急的臉色都變了。
“柳小姐上麵危險,您快下來吧。”
“無礙。”江景雲伸手拽住想要跑上前去的小公公,然後抬起頭來看了柳子衿一眼。
柳子衿此時正安安穩穩的蹲在樹上,紅色的裙擺被他自己收的好好的,距離他不遠處的另一條樹幹上就是那女屍的頭顱。
他的身後是晴朗天,枯敗的樹木,破敗的宮室,如此詭異又血腥的場景配上柳子衿的一身紅衣倒是顯現出一種奇異的美感來。
“江景雲在,這裏除了那一條痕跡之外就沒有別的痕跡了。”柳子衿仔仔細細的將下麵的胡亂生長的雜草,道。
“至少說明人不在在這裏被殺掉的。”江景雲補上柳子衿的話。
“這裏有沒有別的血跡,至少分屍地點是這裏。”
柳子衿說完之後又看看下麵的屍體,低頭想了一會,手中腕帶發力,直接將蓋住屍體的白布掀了起來。
剛一掀開,柳子衿就聽見了後麵有人嘔吐的聲音。
“要吐出去吐,看不得就別進來。”
柳子衿頭都沒有回,擺擺手讓侍衛將那些看不得血腥場麵又想來湊一份熱鬧的太醫們叉出去。
這屍體也被人糟蹋的不成樣子,柳子衿蹲在上麵看了一陣子發現看不真切,就直接從樹上跳了下去,蹲在她身邊仔仔細細的看了幾眼。
這屍體除了脖子上有被鈍器割過的痕跡,就連身上也不少被鈍器割過的痕跡。
除此之外還有利器割過的痕跡。
渾身上下的皮膚被人切割的亂七八糟的,看不出一點完好的皮膚。
滿身的傷痕倒是看不出哪裏是致命傷來。
現在天氣好熱著,屍體自然睡不能抱持太久的,所以能讓柳子衿看看現場的時間就隻有今日這一天,若是留到明天,大概就會直接腐爛了。
其實日頭升到現在,屍身上早就開始散發出氣味了。
柳子衿又仔仔細細的看了幾眼這屍體,然後才起身重新回到江景雲的身邊。
“將人好好安葬了吧,然後做場法事讓他安心的去了吧。”柳子衿接過江景雲遞過來的帕子藍真的擦了擦手,對著在場的人吩咐道。
身後的人應了一聲,柳子衿又最後回頭看了一眼江景雲,然後才與他一起走出了這院子,去隔壁宮殿尋皇後娘娘了。
“江景雲你說這事是怎麼回事。”
“應該不是仇殺,生活在宮裏最底層的宮女常年兢兢業業,要是得罪人大概也隻是被人懲戒一番。”江景雲道。
“那就是有目的的殺人了。”柳子衿輕笑一聲,“那宮女的身子被人割成那樣,顯然是心裏懷了恨意。至於是什麼恨意這個還真是不清楚。”
兩人一路探討著很快就到了皇後暫時歇腳的宮殿。
“怎麼樣,看出什麼來了嗎。”柳子衿一隻腳剛邁進去,還沒來得及落地,就聽見皇後的聲音傳了過來。
皇後臉色還微微發白,一看就是受驚過度,太後同樣是白著一張臉靠在榻上。
上次給皇上看病時的那個老太醫正侍候在他們身邊,戰戰兢兢的。
“人是昨日晚上死的,那地點隻是一個分屍地,具體死亡地點還不清楚。”柳子衿道:“不過基本可以肯定,殺人的是宮裏的人。”
“殺人用的應該是鈍器,此外身上還有不少利器的痕跡。可以看出來殺人者對她懷有恨意。”
“這得是多大的恨意啊,才能將人糟蹋成這樣子。”左妃一臉驚意的開口道。精致的臉上也是煞白一片。
“誰知道呢。”惠妃在一旁淡淡的說了一句,臉上的表情不變,既沒有悲憫也沒有害怕,平淡的就好像是在討論今日吃什麼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