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聊得偏偏是家長裏短的事情。
柳子衿靠在窗欞上歪頭看了他好一會,眸中都暈染了些許的笑意。
“這就不勞煩雲世子牽掛了,流年的夫家本宮心裏自有定數。”惠妃微微一斂眸子,聲音也沉了一度,“倒是柳小姐還是小心點為好。畢竟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惠妃看著柳子衿歪頭時脖頸上漏出來的那一抹紅色的痕跡說道。
“惠妃娘娘是在說您自己嗎。”柳子衿倒是不在意惠妃的話,微微一笑反問道。
惠妃的事情是她自己透露給她的,所以惠妃倒是毫不意外柳子衿所說的話。
“是啊。”惠妃聞言笑了出來,與此同時一陣驚雷炸起。
天徹底的陰了下來。
“快下雨了。”柳子衿看看窗外的天,雲已經壓了下來。
隔壁院子裏處理屍體的人也明顯的急躁了起來,大大咧咧的罵聲是不是的透過沉悶的空氣傳進來。
“是啊,快下雨了。”惠妃也將目光投向窗外,悠悠的感歎一聲,然後站起身來向外走去,“本宮就先行回宮了,兩位輕便吧。”
說完就直接走了出去。
剛一出門門外的小公公就給惠妃遞上了一把油紙傘。
惠妃這人向來獨來獨往,很少身邊有跟著人的時候,此時惠妃獨自一人拎著一把油紙傘,踩著蓮步走在荒涼的庭院裏,渲染出一種莫名的傷感。
“走吧。我們也回去吧。”江景雲走到柳子衿身邊將她打開的窗子關上,牽住他的手。
柳子衿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江景雲牽住她帶著她向外走時她才回過神來點點頭,跟著他向外走去。
黑沉沉的烏雲壓下來,無端的兩人感覺到不舒服。
“你方才在想什麼。”江景雲從阿慎那裏拿了一把傘,雨點還沒有落下,就已經未雨綢繆的將她護在了傘下麵。
傘下的空間不大,兩人自然是靠的極近的,江景雲說話的時候清淺的呼吸聲就落在她的耳邊,柳子衿耳尖一紅,不自在的將頭瞥了一下,隻是這一下卻不小心將唇印在了江景雲的肩膀上。
“天色還早,不急。”江景雲微微一笑,手上用力又將柳子衿向自己懷裏帶了帶。
後麵跟著的阿慎隻覺得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
“呸,精蟲上腦。”柳子衿不輕不重的啐了江景雲一口,隨手給了他一圈,卻是沒有推開他,而是心安理得的窩在他的懷裏,繼續向前走去。
“我可是隻對你上腦。”江景雲一手捉住柳子衿的手,放在手裏把玩。
自打江景雲的身子開始漸好之後原本偏涼的體溫就漸漸回暖。
現在的他就像是一個小火爐一樣,每次牽住柳子衿的手柳子衿都能感覺到一種安慰人心的暖意。
聽到江景雲話柳子衿啞然失笑,然後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而是回答了他剛才的問題。
“你說惠妃究竟有沒有愛過皇上。”
女人天性敏感,尤其是墜入愛河的女人更是敏感了幾分。
“大抵是愛過的,就像是她自己說的一日夫妻百日恩,她與皇上多年夫妻,總該是有幾分情分在的。”江景雲道:“隻是恨意更深一下。”
“何苦呢。”柳子衿歎口氣,“因果輪回,最後都會有報應的。”
“人生苦短。”江景雲摸摸柳子衿的頭。
其實他完全能理解皇上的想法,愛而不得最是難過。
若是他當初沒有死不要臉的要求柳子衿替他醫治,沒有縱容他自己的那一份欲望的話,也許他們兩人現在還形如陌路,見麵也隻是一聲問道好,斷然不會有現在的親昵。
而他會看著她對另一個男人笑,對兩一個男人撒嬌,會嫁人生子,在另一個男人身下承歡……。
江景雲這般想著心裏突然生起一股無名之火來。
隻是這樣想著他就接受不了,若是當初,若是當初……江景雲簡直是不敢向下想了。
而這裏柳子衿還在想惠妃的事情,沒有察覺到江景雲細膩的心思變化。
“惠妃這人藏得深,看不透,但是我總覺得這事情與她脫不了關係。”柳子衿抿抿嘴,抬頭看向江景雲:“你準備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