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夢江水奔流不息,水是不同於上次的澄澈。
“上次來這裏的時候還是雲夢發水災之前。”柳子衿靠著出船舷,纖細的手指伸到水裏起撥弄水花,回頭對著江景雲道:“轉眼就這麼久了。”
“是啊。”江景雲也感歎一聲,然後與柳子衿一起看著澄澈的江水。
“雲夢水患過後,我與二皇子控製住了當地的水源,所以現在江南的是隻發了水患,暫時沒有疫情。”江景雲隔著江水看著遠處若隱若現對的江南,輕聲道。
“澇災之後多發疫病,還是小心一點。”柳子衿道。
他們此行基本上都要經過江南,不管怎樣小心為上總是好的。
不過半刻鍾兩人就到了江南,原本富庶的江南現在是一片百廢待興的景象,各路官兵在街道上井然有序的巡邏著,三人隱瞞了身份,一路向東向著衡陽趕著。
幾人一路快馬加鞭,日夜趕路,不過幾日就遠遠的看見了衡山。
衡陽第一莊坐落在衡山的半山腰上,周圍地勢易守難攻。
“江景雲,前麵就是衡陽第一莊了。”三人在衡山腳下的小鎮落了腳,連著幾日的奔波柳子衿怕江景雲的身子受不了,所以才提議在這裏休息一晚。
“天下第一莊,真是名不虛傳。”江景雲遠遠的看著在夕陽下的第一莊的剪影,感歎道:“我倒是從來沒有去過第一莊。”
“第一莊和藥穀比鄰而居,但是藥穀處在衡山的背麵,平時倒是看不見第一莊的影子。”柳子衿翻身下馬,與江景雲一同看著不遠處的第一莊,“走吧,先休息一下,待晚上咱們再去。”
江景雲點點頭,然後也將馬韁繩遞給阿慎,與柳子衿走進了第一樓。
江景雲的天下第一樓,遍布天下各地,就連秦國、南嶺與北疆都有分店,所以出門帶上一個江景雲還真是方便。
“江景雲,帶著你出門真是方便。”兩人剛一走進店裏,店裏的掌櫃就給兩人安排好了房間,還給幾人備好了豐盛的晚飯,
這可比以前柳子衿獨自行走江湖的時候待遇好多了。
柳子衿行走江湖的時候不願意暴露自己的身份,有時候去到人多的市鎮還常常找不到落腳的地點,更不用說她長長因為找不對方向而露宿野外的時候了。
“何以見得。”
“你看這裏有吃的,有住的,不用露宿街頭,也不用自己打獵,可是比以前我自己出來舒服多了。”柳子衿夾了一筷子肉放到江景雲的碗裏,笑眯眯的道。
“你這路盲症這樣嚴重,以前自己出門的時候怎麼辦。”江景雲問。
“還能怎麼辦,走到哪裏問到哪裏唄。”柳子衿不以為然的道,“就像剛開始的時候我去青陽城找你,那時候我可是足足在路上饒了半個月,寒冬臘月的差點凍死我。”柳子衿一邊吃飯一邊對著江景雲絮絮叨叨的講著自己那些年出門發生的各種事情。
柳子衿說的情緒高昂,江景雲也在旁邊聽得認真。
看起來極為和諧。
隻是苦了旁邊默默無言努力降低自己存在感的阿慎。
好不容易挨到吃飽,阿慎立馬就照了理由走了出去,不再這屋子裏看著兩人隨時隨地的秀恩愛了。
“江景雲,你的藥。”阿慎出門後,柳子衿就從隨身的小包裹劉拿出一隻木盒,然後從裏麵拿出一個棗子大小的褐色藥丸第給江景雲。
江景雲接過藥丸,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麵不改色的就直接將他吞了下去。
自打江景雲從江南回來,柳子衿就將他的湯藥換成了藥丸子,剛開始的時候為了省事做了許多,這次出門倒是派上了用場。
“你先休息一會,待會天色暗下來,咱們再去第一莊。”
“一起,你也別太累了。”江景雲坐在矮榻上,輕輕地拽住她的胳膊,輕聲道。
“好。”柳子衿從善如流的在他身邊躺下,然後抱著見江景雲的腰就閉上了眼睛。
江景雲輕輕的吻了一下她的額頭,也閉上了眼睛。
很快,天色就黑了下來。
“公子,時辰到了。”眼看著月上梢頭,阿慎敲了敲江景雲的房門輕聲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