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景雲聽見阿慎的聲音就睜開了眼睛。
窗外已經是漆黑一片了,但是街道上掛滿了各色的燈籠,倒是將天照亮了一大塊。
外麵人聲鼎沸,還是一派熱鬧的景象,倒是沒有受到水患的影響。
“到時辰了?”柳子衿感受到江景雲的動作也緊跟著坐了起來,轉眼間眼神就清明了起來。
“嗯,到時辰了。”江景雲率先下床,拿了一身黑色的夜行衣遞給柳子衿,又吩咐阿慎打了水進來。
一切都收拾好也不過半刻鍾的時間。
幾人收拾好之後就直接從他們的窗戶裏翻窗溜了出去,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了夜色當中。
這幾日衡陽這裏像是有什麼祭典,整個大街上張燈結彩掛滿了各色的燈籠,小鎮的居民也是穿著豔麗的衣物走上街頭。
各種雜耍節目,遊行節目,還有說書的唱戲的,抬著神像遊街的也不再少數。
“這幾日衡陽剛好有秋日祭典。”柳子衿落在城樓一角,看著下麵人聲鼎沸的街道,“所以這裏才會這樣熱鬧。”
“等辦完事辦完的早,我們在這裏玩兩天再回去。”江景雲拉住柳子衿的手。
他能看出柳子衿對於這裏的喜愛,自然也是能猜到以前的柳子衿大約每年都會過來。
“好,有兩年沒來還真是想念呢。”柳子衿扭頭對著江景雲一笑。
幾人就在這裏落了一小會,然後就又起身離開了,現在去第一莊才是正正經經的要事,至於這秋日祭典不急於一時。
幾人身形起起落落之間很快就逼近了衡陽山,然後身形也就越發的隱秘。
越往山上走柳子衿就感受到暗處潛伏的守衛越多,這些守衛一個個隱藏在暗處,宛如入鞘的利刃,斂去了鋒芒。
這不是第一莊的守衛。
感受到暗處的氣息,江景雲回頭給了阿慎有一個眼神,然後低聲吩咐,“去找找他們的的頭,帶到山上。”
阿慎領命後對著江景雲點點頭,然後身形一閃就消失在了夜色當中。
身法敏捷,來去無蹤。
阿慎走後兩人也沒有多耽誤時間,就直接向上疾馳直奔第一莊。
“誰在那裏!”照理說兩人的身法都是極好的,行走間帶出的風聲都幾不可聞,但是偏偏還是有人發現了她們的蹤跡。
兩人行至半山處,有一處草木特別茂盛的小山坳,兩人剛走到這裏,就聽見一聲大喝,緊接著跳出幾十個蒙的嚴嚴實實的黑衣人來。
黑衣人手上的刀劍反射著冷光,在黑夜裏也看起來極為刺眼。
“閣下又是何人。”柳子衿低笑一聲,也刷的從自己的腰間抽出一把軟劍,灌注內力也直直的指向他們。
江景雲則是將掛在腰間的劍拿了出來,雖未出鞘,但是也是一臉冷意的看著他們。
兩人未做易容,就隻是拿著黑巾,蒙了麵,隻露出一雙眼睛來。
“閑雜人等還請下山,我家主子在衡山有要事。”黑衣人也不回答柳子衿的問題,就隻是擺出以一副攻擊的姿態催促著柳子衿兩人趕快下山。
“你家主子是誰。”江景雲道。
“嗬,無知小輩,還是速速離去,我家主子的名諱也是你們能知道的。”
黑衣人冷笑一聲,顯然是沒有將兩人放在心上,隻當兩人是誤闖衡山的無名小卒,與他們扯皮一段時間後就要將人趕走。
“若我們不走呢。”柳子衿軟劍未收,一隻手又悄悄的從腰間扣了一把銀針別在手間,一挑眉,挑釁的問道。
柳子衿雖為易容,但到底還是將自己的身形聲音都隱了起來,在黑夜中看起來就像是翩翩少年郎,加上眉宇間那一抹英氣,倒是像極了翩翩少年郎。
“那我們就不客氣了。”為首的黑衣人冷笑一聲,突然用力抖了一下手裏的長劍。
長劍在夜色當中發出一陣聲響。
“那便不客氣吧。”柳子衿回頭與江景雲對視一眼,然後腳尖輕點一個用力柳衝到那群黑衣人麵前。
“無知小輩!”黑衣人冷哼一聲,接著抬起手裏的長劍就刺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