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醒來,天已大亮,經過昨晚的雷雨,天色已然放晴,屋外飄來雨後獨有的清新的味道。
因為王妃囑咐鎖了門,泛菱在外麵也不好敲門進去打擾,隻能幹等著庭玥醒來。
庭玥暈乎乎的坐起來,動了動睡得發疼的脖子和肩膀,發現自己原來是躺在地上睡著了。抬頭看向窗外,時候已然不早,靜坐片刻,思緒回籠,該麵對的,她還是要去麵對。
泛菱為庭玥梳洗時,一直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庭玥臉上的情緒,可是她卻一點兒也看不出來,難道昨晚王爺沒有叫醒王妃,王妃也不知道王爺來過了?
庭玥就著鏡子看到泛菱有些糾結不自在的表情,感到奇怪,“泛菱,你怎麼了,怎麼心不在焉的?”她伸手摸了摸耳墜,“你看,這墜子都不成對……”
泛菱一驚,連忙為她換下耳墜,“對不起王妃!泛菱隻是……隻是不知道該不該告訴王妃……”
“你以前不是有什麼說什麼的嗎,現在怎麼變得扭扭捏捏的了,這可不像你。”庭玥盯著鏡子裏的人笑道。
“王爺昨晚進來過了,您……不知道?”泛菱遲疑地問出口。
“我不是……”鎖門了嗎?話到嘴邊,庭玥笑笑,他是這裏的主人,想找把鑰匙還難嗎?“那他說什麼了嗎?”
泛菱搖搖頭。
“我要去找他,他在哪兒?”庭玥著急地起身,理了理衣裙。既然昨晚他來找過她,是不是有消息要告訴她?她要去找宇文徹問清楚,因為隻有通過他,才能知道爹爹的處境,不管他願不願意幫忙,她都要試一試。
宇文徹書房。
袁離本直直地站在門口,見到庭玥急衝衝的一路小跑過來,上前攔住了她。
“王爺有事處理,請王妃留步!”
“進來。”低沉微涼的嗓音從屋內傳出,聲音不大,但是足夠讓屋外的兩人聽得清楚。
宇文徹坐在幾案前,雙手抱胸,臉色微沉地看著從屋外跑進來的人。
“關於我父親的消息,你……”庭玥開門見山,但話未說完便被他打斷。
“你為何要去星月閣?”宇文徹臉色嚴肅,凝視著庭玥的表情,他的眼神,仿佛利劍,要將人穿透。
“因為你沒告訴過我不能去。”庭玥無畏的望著他的眼眸,他的眼底一片深邃,讓人無法看清他的情緒。
“王府中,你哪裏都可以去,唯獨這裏,不準去。”他淡淡的開口,語言間卻是滿滿的威懾力。
庭玥正想反駁,但轉念一想自己來找他的目的,便把眼神別開,應了聲“好”。
她的無條件的乖順,他又怎麼會不明白她心中的小心思。
“鎮國侯,確實是因為軍情緊急而去赴命,你以為,人人都像你這麼魯莽?”
他才和她成婚不久,饒是有宏圖謀略的人,都不會如此急性子,趕在這時就下手。
“你沒……騙我吧?”庭玥也沒料到,他會說得如此爽快,原以為,她還得和他周旋一番,或者,他根本就不屑告訴她。
“騙你這樣的,不會顯得本王有多聰明。”宇文徹站起身來,用無所謂的語氣回答了她。
“你!”庭玥跨步上去,很想理論一番,幾案對麵的人,卻像看戲一樣看著眼前氣鼓鼓的人。
這讓她突然覺得自己像隻耍戲把的猴子,臉頰又紅又燙,為了不讓他再說出什麼話來,庭玥忿忿的轉身,跑出了書房。
看著這抹倔強的身影離去,宇文徹從新又坐下來,拿起了毛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