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往那一躺,他真就將這裏當做了自己最終的歸宿,一雙眼睛直直的盯著上方的石壁,雖然現在看不到什麼,但他還是沉迷於其中,畢竟現在的他思緒混亂,就算是閉上眼都能夠看到許許多多淒慘的畫麵。
他盡量的讓自己的思緒變的空白,盡量的不去思考那些煩心的事情,滿懷心思的就一個想法,那就是快點死去,死去之後就可以見到父母了。
然而,他越是不想,腦海之中越是想放電影一般的不斷為之回放,一個個慘烈的畫麵,兩具充滿了血腥的屍體,一張張猙獰的麵貌,一團團邪惡的笑聲。
“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我們就可以交差了!”
耳邊熟悉的聲音不斷充斥著景翀的大腦,特別是這清晰的話語,更是讓他在頃刻間坐起身來。
“交差?他們要交什麼差?難不成這是一場有預謀的謀殺?”
景翀年歲雖小,但卻也不癡不傻,冷靜下來的他,很快就從那些人的言語之中分析出了一絲的端倪。
但一想到平素老實巴交的父親與母親之時,他卻又實在想不到是什麼人會與他們這群平平凡凡的莊稼人有所過節。
他們老景家是村上的外來戶,但這至少也要上溯到父親景赫年輕的時候了,母親是一個地地道道的本地人,據說父親當初是一個人逃難逃到這裏的,家裏很窮,但也算是地地道道的本分人,就是因為這樣,母親才嫁給他的。
兩個人開荒種地,日子雖不富裕,但卻也過得平平靜靜,開開心心。
父親的力氣很大,一個人能比得上五個人那樣強壯,特別是自己小的時候,常常跟著父親一起耕地,自己趕著小牛玩耍,父親卻一個人套著犁子耕田種地,但就算如此,還是能早早的將莊稼活做完,那時候,父親完全就是自己心中的英雄。
但就算是如此,他還是想不通父親到底什麼時候得罪了何人?他不過就是一個力氣大點的莊稼漢而已,為什麼會平白引來殺身之禍?
想著想著,景翀的眼角再次濕潤了,但由於哭的次數太多了,現在的他隻有著沙啞的嗚咽之聲。
然而,越是哭不出來,他就是越加的抓狂,他痛恨自己沒有,不能幫助到父母什麼,連這最基本的哭泣都不能如願以償,他揮起著手中拚命的朝著臉上扇去,但憑著他現在的力量,卻根本造成怎樣的傷害,有的隻是那“劈啪”的響亮之聲不斷的回蕩在山洞之中。
景翀越打越是來勁,一個人抽搐般的來回翻滾在這靠著牆壁的雜草之中,來回的踱動早已經將周圍弄的一片狼藉,就連那足有三尺厚度的草層,都被其折騰的見了底。
冰冷的石壁觸動著脊背,刺骨的寒意這才讓他冷靜了幾分,他再次無力的躺在一人多長的“草坑”之中,木訥的眼睛看著天空,一隻手自然的垂落而下。
“啪塔!”
自由落下的手掌落在殘存著雜草的硬石地上,相信之中的疼痛之感卻並沒有傳來,他隻覺手掌之中軟綿綿的好像觸摸到了一種獸皮之類的東西。
難道說這裏還真的有與自己同病相憐的動物葬身於此?死後隻留下獸皮,自己死後恐怕就隻剩下一堆白骨了吧。
景翀一番自嘲,卻下意識將那厚厚的獸皮拿在手中,隻是簡單的在眼前晃動,就立即驚動了一雙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