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一把鏽刀(1 / 2)

草草的掩埋棺槨,景翀有在父母的墓前磕了幾個頭,燒了幾個草金錢,又在墳前大哭了一陣。

這時候村裏的人也已經相繼回去,寥寥的數人也已漸漸消失,身前唯有黎叔始終陪伴著。

等了許久許久,在黎叔的勸慰之下,景翀才離開了父母的墳地,回到家中。

擁擠的庭院恢複了以往的沉寂,散去了人群,看著那滿是狼藉的院落,景翀反倒產生了莫名的心懼與孤獨,就這麼短短的幾天的時間,父母相繼入土,以往的歡聲笑語不複存在,冷落的門廳,自己該何去何從?

突然間,兩個字浮現在了腦海之中,他的血再次沸騰了起來。

報仇!

多麼沉重的兩個字呀,以現在他的年紀而言,就算是拚盡了全力又從哪裏報得了仇呢?恐怕是仇人直接站在麵前,他都沒有能力報得了仇,還會妄搭了自己的性命。

不知不覺間,他的心再次回到了這樣的字眼之上。

很快他又想到昨天晚上剛剛推開門回來的時候,大柱那般不惜一切的揍自己,總是讓他感覺到一絲的異樣,但是一想到對方也許是因為與自己父親較好而誤會自己,他很快卻又釋懷了幾分。

但是,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呢?到底是誰會如此痛恨他們景家呢?

越想腦子裏越是混亂,原本就疼痛欲裂的景翀再也支撐不住了,搖晃著身體他走進了那山間破瓦房裏。

熟悉的桌桌椅椅,一如既往的掀翻在地,觸目驚心的場景似乎還保留著幾分案發當時的一切形狀,由於黎家坨地處偏遠,像這樣的事情根本就驚動不了維護部落治安的狼執法司,所以在他看來,景家的血案要想經公處理的話,隻會是不了了之,再加上自己又沒有錢,根本就不可能打得起官司。

痛苦的搖了搖頭,景翀稀裏糊塗的就走進了裏屋,他也顧不得是那張床,躺在上麵就睡著了。

經過這幾天的折騰,他真的太累了,幼小的心裏再堅強也已經到了極限。

這一覺整整睡了半天,雖然睡的時間很長,但質量一點都不好,有幾次他都沒夢魘鎮住,強行著掙紮了許久才睜開了眼睛,胸口沉悶著,依舊沒能緩解他那精神的疲勞。

剛剛躺下,他雙眼一合,卻又沉睡了過去,然而,眼睛一合上,就立即出現父母冤死的慘烈畫麵,他總是能夠感覺到有把刀不斷的在自己的脖子上蹭來蹭去的,刺應的感覺,再一次讓他從夢中驚醒。

額頭之上冷汗淋漓,景翀隻感覺口苦舌燥,喉嚨發幹,猛然間坐起身形,他連忙在自己的臉上扇了兩個巴掌,這才試圖清醒了片刻。

隨手擦幹臉上的汗水,他這才站起身來,去尋找水壺。

一隻手摸著床梆子,觸手可及的紮手感覺卻頓時讓他所有的不適盡皆驅逐。

忍不住順著手掌看去,出現在目光之中的正是一道醒目的刀砍的痕跡。

“這個位置怎麼會有刀印?殺人者是直接潛入父母的房間趁其不備將之殺死的,但那一刀應該會砍在床頭才是,怎麼會出現在中間的床梆之上?”

內心之中莫名的唏噓,但卻徹底的將景翀的思緒牢牢吸引而住。

隨即他又試驗著躺在了原來的位置,用手觸摸,根本就摸不到之前的刀砍的痕跡。

下意識側目看向床頭,在自己躺的那個位子,赫然也有一條刀印,這兩條刀印清晰的回蕩在腦海之中卻不由得讓景翀一番深思熟慮。

“可能是因為人多其他人劈砍的吧!”如今唯一可以解釋的就是,那群凶手一起下手之時誤砍到了此處。

但是這種說法一經浮現,卻立即又被否定,縱然景翀並沒有練習過武藝,但是平時砍柴之時的常識還是知道一些的,但凡用刀劈砍木頭,用力之下,一般都是施刀的方向較深,受到的地方較淺,這是因為刀在力量的帶動之下,所有的受力點都凝聚在了施刀的方向所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