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小小的風波之後,景翀這才手持著“四十一號”號牌進入了那漫長的隊伍之中。
心中縱然對於聶海淵二人極其的擔憂,但到了這個時候他也稍微放下了心來,畢竟掃茅房總比失去資格來的好吧。
無奈的搖了搖頭,他索性目光一轉看向了這主殿的深處,為自己接下來要麵臨的測驗暗中積蓄。
四十多人的隊伍雖然不長,但等待起來卻顯得異常的緩慢,畢竟這一人一人的進入其中所需要的時間也是極其龐大的,故此,等了整整一個下午,這漫長的隊伍都尚有十餘人之多。
然而在這個過程之中,景翀也細心的觀察了一下這進入大殿之中眾多人員,雖然一批批的進入,但時至現在竟然沒有一人出來,如此的情景,卻更加讓他為之疑惑不解了。
難不成這進入大殿之中測試的人都被收錄了?
滿腔的疑惑浮現心頭,忐忑之中的景翀卻隻能夠獨自承受煎熬了。
又不知過了多久,漫長的隊伍漸漸的向前挺進,終於在臨近黃昏的時候,自己的腳步也臨近了大殿的台階之上。
可就在此時,景翀猛然間回頭環視,從那授藝堂庭院的一個角落東倒西歪的走回了一胖一瘦兩道身形,看著二人渾身狼狽的模樣,景翀這才暗暗的長籲了口氣。
但他隨即又發覺,這二人眉飛色舞的所過之處,卻盡皆迎來了躲避的目光。
“好臭!”
終於還是有人道出了心聲,但這二人絲毫不以為意,徑直著就向著之前領取號牌的偏殿走去。
這時值班的女子執事還在那裏等待著,當看到二人這般尊榮之後,不覺間也緩緩露出了一抹笑容,“聶海淵、鄒倉,四十九、五十號牌,快點拿去吧!”
隨手將號牌扔到二人的手中,女子一挑簾進入了偏殿之中。
得到號牌的二人臉色為之一喜,這才衝著即將進入主殿的景翀搖晃了一下,撒丫子就跑到了隊伍的末端,欣喜間還不忘了自我安慰,“真可謂苦盡甘來呀!”
話音剛落,隨即又迎來了一眾厭惡的目光。
“巡山寨景翀,進主殿!”
就在此時,耳邊傳來了執事人員的呼喊之聲,剛剛還衝著聶海淵二人微笑的景翀,頓時滿臉嚴肅的回轉身形麵向主殿方向,雙手托住那鐵質的號牌遞了上去,昂首闊步的就向著主殿之內走去。
這簡短的幾十道台階,對於景翀而言顯得格外的漫長,他每一步踏出,都感覺到自己的心在不斷的顫動,說不激動那是根本就是說不過去的,畢竟他知道這裏才是他一切的開始,隻有通過了這裏重重的考驗,他才能夠順利的踏入修煉之途,同時父母的血海深仇才能夠不再遙遠。
想著想著,他的臉色也變得越加的凝重了起來,一雙明眸亮如朗星,他盡量的平複著情緒一步步踏入了大殿之內。
此時的大殿早已經燈火輝明、亮如白晝,剛剛進入其中,景翀就被那特殊的陣勢驚訝了。
首先映入目光之中的正是先前進入其中的黑壓壓人群,整整四十多名少年,分作四排陳立與兩旁,一個個雙手背在身後,整整齊齊的,將整個氣氛映徹的格外嚴肅。
在這群摻雜了男男女女的各寨各門的少年的臉上,盡皆是麵容沉寂毫無表情,他們紛紛摒除了呼吸,連大氣都不敢喘息一個。
雖然隻是簡短的掃視,景翀還是在那左邊第二排上垂首看到了翟胡安的女兒,同樣的傲氣十足,她正在用鄙夷的目光看著自己。
不敢過多的與之交彙目光,景翀連忙抬起頭來,正對著他的那個方向,有三條桌椅,在那桌椅之上,端端正正的做著三位老者。
說是老者,其實也就是五十多歲而已,一個個身體梆硬,器宇軒昂,隻有那斑雜的胡須之間略顯得花白而已,其中坐在最中間的那位看起來最為嚴肅,青色麵孔,不怒自威,一雙明眸沾沾放光,讓人不敢直視,而在他左側之人同樣麵無表情,但唯一的區別則是,此人是一位白麵老者,不但如此,就連五官貌相也算得上三人之中的上上者,同樣的二目如電,讓人不寒而粟。
在那位青麵老者的右側則是一位黑麵老者,他皮膚之黑令人咋舌,就連自認為黑 如煤炭的景翀都有些自愧不如。